时岁幽幽盯着酒杯,抬眸,和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晏听礼对上视线。
他唇角半弯,等她的反应。
等着她给他的敬酒?他做梦。
缓了几秒,时岁才木着脸端起旁边的茶水,勉强举杯:“我喝不了酒,就以茶代——”
付泽将她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沉嗓把酒杯塞给她,“快,给我也给晏总一个面子,这杯酒你干了。”
时岁已经忍到了极致。
大不了这一个月实习学分她不要了,她紧抿唇,正要爆发的前一秒。
她的手指被人温凉的指骨握住。
身后那人的气息凑近,将酒杯轻轻拿走。
在众目睽睽下,晏听礼仰头,将整杯酒喝了干净。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他。
晏听礼喝完,朝付泽弯一下眼睛,淡笑道:“她不喝,我来。”
付泽怔愣地看着晏听礼。
他看起来在笑,眼底却窥不到一丝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付泽喉间干涩,脊背也生理性地涌现一层冷汗,干巴道:“晏总,是她不懂事,您不用,不用喝的。”
晏听礼放下酒杯:“那你喝?”
不等他应,他指骨叩一下桌面,淡淡吩咐:“再开几瓶酒,付组长爱喝。”
付泽呆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
他酒量算是海量,这晚也基本是喝趴下。
到这步,他哪里还不能看出晏听礼可以的磋磨意味,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时岁对他提不起什么同情心。
眼下甚至还有个难题,她是坐付泽车来的,在场他的下属只有她,还得把这个人弄回去。
付泽脸色沉沉地看她,吩咐:“喊个代驾,我捎你回去,刚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他实在忍不住,要好好驯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实习生。
时岁低头在软件联系。
夏日的闷热还没过去,空气中水汽很重,像是在酝酿一场雨,让她更为不舒服。
等待的时候,路边停下一辆黑色的宾利。
后车窗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