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门被人打开。
看着衣襟湿透,头发还湿着,可以称得上狼狈的晏听礼,她睁大眼。
“…你这是怎么了?!”
“砰。”
关门声,伴随“咔哒”一下——他锁了门。
乌黑瞳仁也定定落在她面上,深不见底,带有种诡异的平静。
时岁被他看得毛毛的。
不自觉后退一小步:“你锁门干什么…宋阿姨呢?”
“走了。”
他往前走,微微笑着说,“都走了。”
听到家里没人,时岁心微微放松。
但接着,又紧张起来。
…他现在,是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时岁想都不想就滑跪:“不是我想的,是宋阿姨她——”
晏听礼已经走到她近前,弯腰和她平视:“我知道啊。”
他冰凉的手指在她脸颊轻轻抚过:“我们岁岁总是有苦衷的。”
时岁没觉得放松。
紧紧靠着墙,感觉全身都敏感地竖起汗毛。
她屏息凝神,避开眼轻道:“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
晏听礼的嘴唇也冰凉,从她耳边轻轻拂过,“对不起有什么用。”
时岁咽口水。
不敢问他要怎么样,大概率是很离谱的要求。
“我没法拒绝宋阿姨。”
她细细斟酌,恳切地向他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一点点。”
晏听礼歪头,想了下。
“可是,”他表情很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我就有办法拒绝?”
“我把他们全都气走了。”
晏听礼微眯,像在回忆什么:“晏则呈好像说,要生个新继承人。”
“怎么办?”
时岁瞳孔跳动,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