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
很快。
背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时岁还没转身,便被人从后揽住腰。
带着葡萄酒的气息,喷薄在她脖颈,声音听不出喜怒:“做什么?”
他把玩她耳边的头发,凑近问:“偷、情?”
时岁没理,嗓音紧绷着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岁岁送最喜欢的烧鹅。”
“可惜,”他手掌来到她小腹,缓缓上移,在胃的位置,往下按,叹声,“这里好像已经被人喂饱了。”
时岁听得很不舒服。侧头,躲开他的气息:“你别这样说话。”
晏听礼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说说看,是谁喂的?嗯?”
时岁想到她去接电话时,方淮景给她夹的几块烧鹅,眼睫轻颤:“…没有谁,你别问了。”
但她撒的谎,从来是能被一眼看穿的程度。
晏听礼从喉中发出“嗬”一声笑,漫不经心垂眼,在脑中排查一遍。
“什么时候?”
“是写生的那半个月,”他停顿,“还是,春节回杭市那几天?”
时岁反应半天。
才意识到他在查,查什么时候,她和方淮景有了交集。
时岁背后起了薄薄一层冷汗。
强自镇定:“都不是!是今天,今天才见面。”
这句没有撒谎,只是有所隐瞒。
晏听礼凑近。
感觉到他视线在从上而下地审视,时岁屏息凝神,突然想到。
——他学过微表情。
晏家书房,有成墙的书柜,密密麻麻陈立着各种类型的书,各种心理学就占了大半。
晏家阿姨还骄傲地说过,这些书晏听礼全都看完了。
好几秒,停留在脸上的凝视消失。
事情似乎是过去了。
时岁不着痕迹地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