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不多,但很有耐心,教题的步骤也是迎合她的节奏。
她听得打瞌睡,眼皮下垂。
发顶被人揉动,她睁不开眼,口中轻喃:“淮景哥哥我好困,睡一会可以吗?”
回应她的却是一双温凉的手。
有人从后抬起她脸颊,气息轻轻扫过她脖颈,嗓音冰冷:“岁岁,你喊我什么?”
她乍然惊醒。
转过身,对上晏听礼漆黑薄凉的眼,眸底压着天然让她害怕的情绪。
醒这么久,梦中最后一幕还是不停在脑中闪现。
时岁叹口气,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晏听礼吓成神经病。
见时岁还在床上躺着,薛婧扭头:“岁岁,还不下来收拾,真就打算这样邋里邋遢去吃饭吗?”
时岁还不想动,揉了揉眼睛说:“你好看就行啦。”
“不、行!”
薛婧严肃道。
最后时岁还是在薛婧的勒令下,换上裙子,化了淡妆,理由是:“你这样会显得我打扮得很用力!”
时岁汗颜,飞快挥舞刷子:“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恋爱是坐在寝室就能谈上的吗?”
薛婧叉腰教育,“你这种消极态度,是打算做一辈子尼姑吗?”
“假尼姑”时岁,抬目朝“真尼姑”看了看,不敢吱声。
看着时岁二十分钟就这在她光滑的脸蛋上糊弄完,偏偏还美得冒泡,薛婧牙酸地在她脸上掐了把:“我要长你这张脸,我天天都要打扮出去。”
时岁顺势把脸在她手上蹭蹭:“那我和女娲说,下辈子给你预定上。”
薛婧被哄得不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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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和S大相隔不远,彼此对望,共处一个大学城。
正是周末,附近的餐馆都人满为患,望仙楼尤甚,其是这儿极负盛名的一家粤菜馆,一道广式烧鹅尤其出名,稍微去晚就没有了。
为了抢这么道名菜,高霖翰提前半小时便从寝室出发。
地方不远,走路十分钟的路程。
高霖翰边走边扭头和身后人说:“你这么个手表,可是费了我好大力气,还动用了我在A大的人脉。”
他身后的男生高挑白皙,面容沉静,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淮景淡淡道:“谢谢,我请你一周的饭。”
“上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