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两息之见,若非看得真切,绝对有人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江清月瞧着被云生丢到地上的那具尸体,冷声嗤笑。
“什么东西,还想杀我?”
柳眉轻挑,江清月一脚踢开挡在脚下的宫女的肩膀,从尸体旁边迈过,举着那根刚夺了一人性命的银针,径直朝皇帝走去。
“皇上,时至今日,您还觉得自己大权在握吗?”
“您还是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吗?”
“明明臣女儿时,您还亲口夸过我聪明伶俐是个讨喜又可爱的孩子。”
“怎么一扭头,我在您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就不见您认出过我呢?”
江清月说着,一根银针自皇帝头顶齐根没入。
皇帝瞬间翻了白眼,嘴角溢出白沫。
紧接着又一根针没入皇帝颈后,皇帝的状态又瞬间恢复正常。
只是那双浑浊多日的眼突然明亮,眼底浮出湿意,面色上长久以来的蜡黄也褪去,整个人呈现灰白的腐朽感。
江清月收回施针的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床边的皇帝。
“皇上,臣女明明给过您那么多次提醒,那么多次机会了。”
“您但凡有一次发觉了,您但凡有一次机会抓住了,咱们都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江清月一抬手,海祥立刻招呼殿内的宫人把瘫软在床上的皇帝扶起来,整理龙袍,抬到前殿的正座上。
江清月一路跟着身不能动面不能改的皇帝走到前殿,看他如同断了线的傀儡般被宫人们摆弄着坐下的姿势,亲自上前为他整了整龙袍的衣领。
“当然了,也不是说臣女会放过您。”
“只是,您若早有悔改之意。。。。。。”
江清月收回整理龙袍衣领的手,往后退去,打量着皇帝此刻的神色。
瞧见他眼中有滔天怒意,可却丝毫发泄不出来而显得格外可笑。
“若您早有悔改之意,我说不定,不会让您死前还要这般难受。”
江清月面无表情地与皇帝直视。
冷笑声出,嘴角也不愿再白费力气往上牵扯。
“不过您放心,正因为知道您绝不会出现悔改之意。”
“所以臣女在这条路上才会走得如此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