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华缨及笄的日子,是徐九涣寻人占卜来的。
人家说:“四月十九吉利,宜出嫁。”
徐九涣脑袋一扭,将那钱串子收回二两,下颌一抬,道:“再算。”
占卜的老者极其无语,也不说出嫁了,只道是好日子。
徐九涣在老者占卜出的几个好日子里,挑了五月初二这日。
春色泱泱,惠风和畅。
徐家大宴宾客,门前石板路清扫得亮亮堂堂的,就连那两尊石狮子都擦得锃光瓦亮,威风凛凛的注视着来往行人。
来往者衣冠楚楚,春明街上马车络绎不绝。
府中各处挂着红绸,灯笼也换了新糊的,一眼望去,怕是以为谁成亲呢。
徐九涣忧桑的瞅着闺女。
房中,日光洒洒,透过窗棂落进来,案桌上一支春桃开得正盛。
旁边铜镜里的姑娘梳起了发,一双桃花眼弯弯,唇角噙笑,脑袋轻晃,那发间的簪花扑簌簌的轻颤,碗口大的赵粉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粉润的光泽似流转,艳丽无双。
“嘿嘿~我真好看!”华缨捧着脸颊臭美道。
“主子可学会了?”绿稚不放心的问。
嗯……
今儿替华缨行簪礼的是徐九涣。
按理说,姑娘及笄时,都是阿娘为其行簪礼。
若是没有阿娘的,便要请全福人来。
宋喜当日也是这般考虑的,但华缨否了,说得很是父女情深厚——
“爹爹将我一把试一把尿的带大,自是又当爹又当娘,簪礼便该是爹爹来。”
宋喜眨了眨眼,“确要如此?”
华缨点头。
而徐九涣也当真大手一挥的应了这差事,惹得老爹眼皮跳得厉害。
“我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一把试一把尿的带大,再没人比我合适了!”徐九涣自信道。
不愧是父女俩,话都说得一样。
公爹没说什么,宋喜自也没异议。
唔……徐士钦倒是想说,给宋喜捂住了嘴。
别坏气氛。
不过,徐九涣也认真的学了几日呢,院儿里的小厮这会儿见着他都躲着走。
徐九涣忧桑点头,“别将我当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