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张开的唇尚未阖上,耳根却是先红透了。
华缨眉心微拧,似是不解。
片刻,她道:“臣女已用过。”
说罢,华缨朝他微微福身,折身上了马车。
车夫小心的觑一眼凛凛立于旁侧的太子殿下,做贼似的,轻飘飘甩了一鞭子,小声:“驾……”
回了府,华缨拎着东西入内,与车夫交代一句:“今早之事,不必与旁人说。”
车夫愣了下,旋即连忙点头,“大小姐放心,小的连大爷都不说!”
华缨满意离去。
她回来时辰正好,热腾腾的肉包子刚出笼,站在院子里都能闻见香气。
东西放好,华缨便去了爹爹门前,敲门喊:“吃饭啦——”
片刻,她附耳听,果然!毫无动静!
想了想,华缨跑回房里,将那小巧的机关拿来,又往里面塞了几块碎石,将那东西挂在了他爹床榻的窗下。
啪、啪、啪……
日行一善的积功德。
华缨净了手,刚用帕子将手上水珠擦干,便听正房那边吱哇乱叫的恼声骂她扰人清梦。
华缨不甘示弱的回嘴,“日上三竿了,肉包子都凉了!”
假的,她心里默默补了句。
院中丫鬟们听着这父女俩喊话,个个儿捂嘴偷笑。
用过早膳,华缨便拎着早起买来的东西去了苍邬院。
二叔上值去了,华敏和华宋在书房做功课,华缨先来了婶娘屋子。
“这是给二表姐的,婶娘去吃席时,替我送去吧,这个盒子的四支珠花,给表姐们自个儿分着戴。”华缨没将那花纸拆开,她懒得重新包。
宋喜面上讶异藏不住,略一想,又嗔道:“不是说好咱们娘仨一会儿去逛铺子吗,怎的自个儿先将这礼买了?”
“今日醒的早,神清气爽,便索性趁着清早去了,过会儿晒得慌,我懒得动。”华缨如是说。
宋喜不置可否,又问:“你表姐的席面,你也不去吃了?”
华缨忙不迭的摇首,无赖道:“婶娘和阿敏替我恭贺表姐就是啦。”
宋喜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夫君说,人越是聪慧,思虑便越重,泱泱既是已有决断,想来也是深思熟虑的,她不好驳。
华缨交代完,长舒口气,去书房盯着那姐弟俩读书了。
门前的杏子由绿变黄时,家家门前插艾草,忙着包粽子了,院儿里都飘着粽子的清香。
落日熔金。
院儿里都是笑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