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章笑笑:“知府大人,草民的要求,一点不过分。”
“今岁,苏州风雨交加,水患频发。”
“我等想请知府大人,代表苏州百姓,向朝廷请愿,免除苏州赋税三年,以安百姓之心,以救百姓之命。”
“否则,我等绝不起来,定一跪到底,一哭到底。”
金圣章终于提出哭庙的最终目的。
此话一出,金圣叹、倪用宾、沈玥。。。。。。满地的生员、秀才,齐刷刷把目光看向陈洪谧。
若是能达成此种目的,那么,将是苏州学子最漂亮的一次反击。
“免赋税三年?”陈洪谧大惊!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几乎站立不稳。
这哪里是什么一点不过分?这分明是捅破了天。
苏州一府之赋税,占天下一成,关系朝廷命脉,关系九边军饷,关系崇祯皇帝征伐大局!
别说三年,就是免一年,也足以让朝堂震动,让崇祯皇帝龙颜震怒!
崇祯皇帝派陈洪谧来,就是要来清查土地、清缴积税的。
他区区一个知府,何德何能,敢应承此事?
应承了,他将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崇祯皇帝!
陈洪谧额角,慢慢渗出细密冷汗,下意识瞥了一眼顶盔贯甲的杨文骢。
杨文骢脸色铁青,把手按在腰间佩刀上,眼神锐利如鹰。
一千兵甲,围住文庙。只待陈洪谧一声令下,这些跪地的学子,立马就能抓进大牢!
陈洪谧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假笑道:“金先生此言差矣!”
“苏州虽偶有灾,但不至颗粒无收,何至免税三年?”
“陛下励精图治,北御建虏,西剿流寇,处处需饷,国库早已捉襟见肘。”
“苏州乃朝廷财赋重地,岂能轻请免税?”
“捉襟见肘?”金圣叹冷笑一声:“陈大人,朝廷艰难,难道苏州百姓就不艰难?”
“陈大人饱读圣贤书,难道连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全都忘了?”
“陈大人作为苏州父母官,难道就不能上书朝廷、减少征伐,与民休养生息?”
金圣叹的质问,再次让在场生员激愤起来,呐喊起来。
“对。。。。。。金先生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