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药剂注射过多,副作用一层叠着一层,会影响身体自身的止血愈合能力也不奇怪。
明明只需一枪就能重头再来,洛奕俞倒是也不嫌烦,抿唇继续一点点帮他擦,一条胳膊完了又换一边。
好不容易擦净了点,又向上掀开沈逸被抽到几乎破碎的衣服。
那残损布料和鞭痕几乎黏在一起,看着骇人。
那盆里液体已然深到不成样子,洛奕俞一声不吭又去换了盆清水。
身上比胳膊的鞭痕严重很多,几乎烂成一片,交叠处深到可怕,洛奕俞手停在半空,一时竟无处下手。
又试探性轻轻按压,竭尽所能不弄疼沈逸,紧张到身后都出了层薄汗。
可凝血因子被破坏的太厉害,伤口还在止不住的冒血,刚被擦干净的地方此刻又是鲜红一片。
算了。
洛奕俞有些失神地想,总而沈逸是欠他的,他能熬过来就熬,死了也能再来一次。
他会无数次复生,和自己纠缠,永远。
他找了几片止痛药,强硬捏开沈逸下巴,将苦涩白片塞进去,就着水囫囵顺下。
他抽了几张纸,擦干那些从沈逸唇角溢出的液体,又蹑手蹑脚帮他摆好睡姿。
自然没忘将地上收拾干净,将鞭子消毒放起,又把那团沾了沈逸血的麻绳扔进垃圾桶。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不知道。
只是心底难受得要命,总感觉要是不忙起来,自己就会被这能将人逼疯的情绪彻底吞噬那样。
做完这一切,他呆呆站在原地,沉默望向沈逸苍白的睡颜。
生锈大脑一点点转动,洛奕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类似恍然大悟的神情。
沈逸醒来后一定会饿的,他需要去给他弄些吃的。
毕竟当年在实验室,沈逸在他做完实验后也会给他带很多甜食。
他就这么想着,一点点活动僵硬的四肢,走向厨房。
将米洗净,再把牛肉切成丝后腌好,做了碗很简单的肉粥。
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明知沈逸现在还没醒,却还是顾不上烫手急着端到卧室。
刚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屋里,怎么这么冷?
窗户大开,纱帘被吹得鼓起,徒劳舞动。
洛奕俞安静几秒,发泄用力把手里的碗重重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沈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