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前,我还能听到若惜说要生死相随的话,还有父亲的怒吼。
再后来,我重病垂危,硬是被神医拉了回来。
若惜怕我留疤,次次都把药膏从伤口处刮下来给了我,至此留下了疤。
再后来,我失了忆,忘了这件事。
可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两年前的婚事,却是为了还一场恩情。
那玉佩我与若惜人手一个,想来那日若惜跑出去玩,没有出现,也因此没有被苏宸看到。
回过神,兄长早已把这段过往全盘托出。
“你是说,救我的人是朝夕对吗?”苏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话,拳头被他攥的死紧,细看还有丝丝血迹顺着缝隙滴落。
“是与不是重要吗?朝夕已经死了。”
16
“侯爷,我如今只求您不要再伤害我仅剩的妹妹了。”
兄长死死护着若惜,泪顺着脸庞滑下,黎家式微,侯府想要摧毁黎家轻而易举。
见苏宸不语,兄长重重跪在苏宸眼前,声声泣血“求侯爷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兄长……”若惜摇着头,想拉起兄长,可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我多希望苏宸能看到我,听到我的话,放了我的家人,可如今我只能痛苦的望着兄长的身影,无能为力。
“把骨梳留下。”
苏宸终于开了口,兄长夺过若惜手中的骨梳递给苏宸,上面还沾染着我的血。
可一向洁癖的苏宸紧紧抓住了骨梳,把它拢在心口处,好似在感受着什么。
“还给我……”若惜想抢回骨梳,却被兄长打晕抱起。
临走前,兄长深深看了一眼苏宸,眸低暗流涌动。
我想跟上去,却离不开苏宸三丈距离。
今日的侯府十分安静,原是挂上红绸,却半分热闹不起来。
半响,他开了口:“把这些红绸撤了。”
下人们速度很快,没多久便收拾好了一切,却没有人敢去碰我的尸体。
待人都退下,苏宸收起骨梳,重新包裹住我的血肉。
“夕儿,对不起……”
苏宸高傲,又是太后的亲外孙,没有人能得到他的道歉。
而如今,却是对一个死人,多可笑啊。
“我会为你报仇的。”他把包袱拥入怀中,任由血液浸透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