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儿何德何能……”孙停云这才明白过来,“家里地方小,又没什么好饭菜……”
“嫂子,让我来操持便是!”郑远捷自告奋勇,“我这就派人回去说一声,让我家厨子带着家伙什,带些好酒好菜过来。”
赵辉没跟他客气,只抱了抱拳:“郑千总,有劳了!”
“该的!该的!”
郑远捷是下午赵辉走了之后才听说他成了驸马。
想起赵辉向他借了一百两银子却只限拿了三两多碎银走,自然是早早带了更多银子过来。
现在那么多人都被赵辉挡在门外了,郑远捷却得以进门。
他到了门外喊来仍在外面等候的仆人,吩咐完了之后就又进门,只见赵辉已经和那平江伯世子在堂屋里聊起来。
“我说驸马爷怎么对诸府来人那样不近人情呢。”陈佐拍着腿,深深地看着他,“驸马爷能得陛下青睐,真是绝非侥幸。为准备大婚,竟是向郑千户借钱。”
郑远捷这才知道他们是在聊自己。
“没办法,要准备的不少。”
“舍弟有错在先,驸马爷不仅不放在心上,如今还请家父做媒。既有了这层关系,我岂会让驸马爷为难?”
随即就让沈管家先给赵辉去拿三百两现银过来。
“驸马爷万勿推辞!”陈佐诚恳说道,“舍弟莽撞,驸马爷不计前嫌,母亲和我都十分感激。眼下既要买回前院,又要动工修缮,还要采办诸礼,正是用钱时候。这三百两,就当是我平江伯府为驸马爷和公主大婚提前送的贺仪好了。”
他虽然这么说,到时候自然仍旧要送礼。
只不过陈佐和赵辉交谈一番之后已经了解他谨慎的性格,所以才这样说。
“用不了那么多,世子。”赵辉自然推辞,“贵府愿意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是什么话?驸马爷只要想,谁不愿成人之美?驸马爷请我父亲出面,是我们家沾了驸马爷的光。驸马爷连这都要推辞,传出去了只会让人笑话我们平江伯府不会做人!”
“哎……世子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
确实需要用钱,朱棣又不给!
既然和平江伯府有这样的关系了,朱棣也知道,先收点应应急也好。
赵辉去请陈瑄做这个媒使,自然经过深思熟虑。
陈瑄并非靖难嫡系功臣。
他这个伯爵,是朱棣打到长江边上之后主动率水师迎降得到的。
永乐元年以来,陈瑄一直总督海运。
直到此时此刻,大运河尚未完全贯通,而北方的粮食、物资,如今还离不开海上运力。
陈瑄干这件事一干就是十年。他虽然是建文旧臣归降获爵,可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而仍旧做着这件重要的事,足见他既已经有了足够的苦功又得到了真正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