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也没法继续问下去,因为海寿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行走在回家路上的赵辉愁肠百结。
朱棣这是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办成的强迫症吗?
这驸马之位他好想逃,却好像逃不掉了。
北市楼里,海寿回来之后就说道:“爷爷,他不像假推辞,莫不是保定侯府那边说了什么话?”
朱棣冷哼了一声:“成了朕的妹夫,怕什么侯府?他就是自己不愿。不过保定侯府……你派人去问问孟善的儿子,他养太监是想做王爷吗?明天你先去老二那里,叫他早做准备,定下葬期后就扶皇后梓宫去北京。”
海寿心中一凛,低头领旨,然后又说:“爷爷,既然赵千户不愿,那您还……”
“他越不愿,越合适。”朱棣居然一脸平静,随后还笑了起来,“这样有脑子又没野心的年轻人,很久没见过了。”
不想做驸马的,说到底就是那几样原因。
女尊男卑,憋屈。
要是公主性情才貌差,更憋屈,还不能轻易纳妾慰藉。
出身低微骤然跻身权贵,极为憋屈。
他不是都已经直说了吗?
一个孬货居然敢大着胆子对皇帝推三阻四,无非是看透了其中凶险。
朱棣看得出来他畏险如虎,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是那个身份,就有人想引以为凭恃或视之如敌寇。
但只要驸马本人谨慎听话,不知道能为朱棣省多少事。
“回宫之后告诉公主,这小子怕她长得丑。”朱棣心里虽有了决定,却仍然有看热闹的心态,“明天等她事情忙完了,叫她到乾清宫候着。”
“爷爷,臣明白了。其他人家还要不要提醒一二?”
朱棣挥了挥手:“摆驾,回宫。”
心里只想那惫赖小子这样的反应让他饭也没吃成。
进门就一门心思打听谁请他来,可有一分心思左顾右盼寻一寻这北市楼的官妓在哪,那也叫好美色?
还准备等他因为保定侯这样的人家给的难题迎刃而解而欣喜答应,再示以恩宠,叮嘱他以后该怎么做,谁料这小子竟然仍旧百般推辞。
至于提醒……今天他到了北市楼请那小子赴宴,就是个提醒了。
一路回到宫里后,海寿奉命到了东五所最西边的院子,说了一下皇帝的安排,还有那个赵辉的推托言语。
“他竟这样说?”
海寿闻言低头苦笑:“他是这样说的。”
“他……他……”前面的少女气得不行,“就算他像皇兄说的长得英俊,又怎敢无端揣测我相貌丑陋!这样的人,皇兄竟还要宣来见我?我不见!皇兄做主就是,就看皇兄疼不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