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夜不能寐,终究这意难平!”
“此去帝京,孙儿是去当官的,也是去打仗的!”
“就像一个战士一样!”
“若战死沙场……那是孙儿的命。若能还这人间一个公道……那是孙儿之幸!”
他又看向了陈临渊,脸上的冰冷消失不见,又挂起了那灿烂的笑容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孙儿此去帝京,甘愿为陛下手里之刀,成为那些贪官污吏的……掘墓人!”
陈临渊似乎被陈小富这番豪言壮语所感动。
他的那双老眼里流露出了颇为欣慰的光芒来。
他一捋长须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再多说一句。
他离开了南院回到了东院,坐在书房中,铺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想了想,又在这行字的下面写了几行小字:
‘凤历十六年十月二十五,酉时初,即安有感明志。
吾不及即安远矣,看天下之人,亦不及即安远矣!
你可含笑于九泉。
天地间当有光明,人世间当有正义!
唯即安举烛而行,负剑而往。
愿他手里的烛光照亮天下,愿他手持正义之剑还这世间一个公平!
明日即安将启程去帝京,帝京的冬很冷,天很黑,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他吧。
其心已有翼,当翱翔于云宇天际……!’
陈临渊静坐桌前,看着灯花跳动,待纸上墨干,他拿起了这张纸在烛火上点燃,喃喃又道:
“集庆那片被大火烧毁的琼花林现在又成了林。”
“夏日里琼花又盛开了,却没有以前那么好看。”
“或许是没有了你的精心照料,没有了你葬下的那些花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