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不甚响亮,却极具穿透力,顷刻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高塔院中,搭着一个半高的台子,台上站了一位身着乳白织金袍,头顶漱玉冠,脚踩祥云履的肥胖老人。身处数百道目光聚焦之下,老人略显兴奋,又要强作威仪,一声咳嗽,扭捏片刻方才沉声说道。
“三清在上,烦请各位拨冗听孔某一言。如今府前群贤毕至,又逢佳时,实乃多年难得一次的幸事,所以老夫也就长话短说,不搅诸位雅兴……”
“近几年,咱们吴郡仙道繁荣,在邛州七郡中逐渐脱颖而出,尤其郡中屡屡涌现新秀英才,让州府的大人们也交口赞叹。这实在多赖本地豪族的长期鼎力支持,而刘家更堪为其中翘楚,大公子的风华英姿,令人至今想来都艳羡不已。如今三公子刘启也已拜了三清名师,即将开启仙途,老夫孔璋,身为定荒府尹,总该有所表示……”
“所以,趁此良时,老夫宣布一项喜事:凡今日来定荒府,修成人皇贴,踏上仙途的新晋道友,只要一次修得人道印两重,便可得灵石十枚,以资鼓励;若能修得三重,可得甘凤书一册;若修得四重以上,且独占今日鳌头,呵呵,更有清州染香坊的法剑相赠!”
话音未落,人群中已惊叹连连。
“染香坊的法剑?!那东西也能拿出来送的?”
“哪怕是炼气期的法剑,行价也要几千灵石了吧?”
“几千灵石也就买缕剑穗吧!染香坊的东西哪有行价?尤其咱们邛州修士一向缺少炼器之才,这等法器炒到上万也不足为奇。”
“所以这定荒府怎么如此大方了?”
而在大多数人震惊不解时,自然也有人洞悉分明。
“哼,那法剑怕不是刘家自己备好的,借定荒府的名头宣扬出去,招来各家瞩目,再于众目睽睽之下,力压各路竞争对手,令法剑物归原主,如此就平白赚了名声……可真是好算计啊!”
“哈哈,兄台这就误会了,刘家好歹是本郡累世的豪族,做事怎会这般小家子气?何况染香法剑,也不是说备好就能备好的,其具体来头,我正好略知一二……”
“哦?愿闻其详!”
“去年三清法会上,上清天师推算出邛州将有新的仙府出世,而这也正好和近年来邛州新秀辈出的格局相称,所以便额外拨了批法宝丹药过来,以培养本地新秀。三清仙门在关乎仙府的事务上向来慷慨,而咱们吴郡也是凑巧,在一众物资之中,侥幸分到了这口价值最高的法剑,其余几郡其实还颇有微词呢……”
“嚯,原来是孔胖子借花献佛,拿来讨好刘家!他这是退休在即,想去刘家谋个供奉位置吧?真是油滑!”
而就在人们议论之时,那台上的孔璋也亮出了法剑,只见剑光如金霞普照,锐意逼人,着实是口一目了然的好剑。
孔璋先是敞亮地交代了一番法剑来历,而后便看向院中几位衣饰格外华贵之人,笑道:“本来,刘家的几位真人曾劝说老夫:如此宝物,不妨等三郎入门之后,再拿来悬赏本郡新秀,也算避嫌。刘氏数百年基业,三郎更是仙途无量,实在无需为一口法剑,惹出什么流言蜚语……但州府的大人曾特意交代过,此事务必秉公主持,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所以老夫今日也就借花献佛,谨以此剑,征本地英才来此一展天赋才华,法剑,唯有能者得之!”
在场的宾客们,很快就报以热烈的喝彩,几名金丹纷纷下场,大声夸赞孔璋和刘家行事大气磊落。而先前阴阳怪气的几人,也只好闭上嘴巴,强颜欢笑地迎合着场内氛围。
……
而在这法剑引发的热潮之下,乌名已是跃跃欲试。
“师父,咱们今天来的真是时候啊!”
古白不由失笑:“你哪来的自信能拿那十颗灵石?“
乌名愣了下,也是失笑:“区区三等奖有什么意思,要拿当然是拿头奖!活动奖励都拿不满,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