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完之后,他也表示无能为力,太医的判断是准确的,王君曼的脉象表示她子宫受损,不可能有子嗣。
他很自责,当时只想着仆朋年纪大了,可能会有问题,完全没想到王君曼也会有问题。
反倒是王君曼看得开,让赵延年有机会劝劝仆朋,接受纳妾。
仆朋不肯纳妾,说自己年纪大了,又有雷电这个儿子,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和钱财。
纳妾要钱,抚养孩子也要钱,他这个关内侯也有点撑不住。
关内侯的食邑才二百户,一年也就四五金而已,相当于斩首一级。
好看,但远远不够用。
就算加上俸禄,也谈不上宽裕。
现在实际上是坐吃山空,靠之前斩首换取的赏金勉强支撑。
这一点上,赵延年支持王君曼。
如果雷电将来做文官,那倒没什么。可雷电是匈奴人,又从小习武,将来肯定要上战场的,万一有个闪失,仆朋有绝后的可能。
就算纳妾费钱,也不能省。
最后,王君曼说了一下赵破奴的婚事。
得到天子的允许后,赵破奴已经派人去向右贤王提亲,但右贤王一直没有给明确的结果。眼看着过了年,赵破奴又年长一岁,王君曼想让赵延年出面,劝赵破奴先纳妾,将正妻的位置留着就是。
“右贤王在想什么?”赵延年大惑不解。
“谁知道。”王君曼抵着额头,一声叹息。
赵延年眼皮一抬,看到了王君曼额头的两根白发,突然惊觉,王君曼为他们付出了太多,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白发。
她才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
“我让天赐去代郡,有必要的话,再去一趟浚稽山,问问右贤王的心思。”
王君曼点点头。“只有如此了。”
——
又过了几天,别院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到南山行猎的霍去病经过附近,来讨口水喝。
听到消息,赵延年不敢怠慢,立刻出迎。
霍去病坐在门前的大石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附近的山色。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赵延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天武士好自在,真是令人羡慕。”
赵延年走上前,拱手施礼。“君侯取笑了。最近可好?”他上下打量了霍去病两眼,又伸出一只手。“能否容我给君侯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