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连忙求饶。“阿嫂愿学,我自当相告。眼下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帮我脱困吧。”
王君曼收起笑容。“天子虽好色,但他分得清轻重。你一介布衣,却以武艺暴得大名,甚至被匈奴人称为天武士,岂是他能接受的?他不惜犯险,也要成就霍去病天将军的名声,就是有意打压你。”
赵延年点点头,深表赞同。
他想了一路,最后得出的结果与王君曼的分析类似。
天子不希望他的影响力太大,所以要借刀杀人,要扶持霍去病,让霍去病成为天将军,成为匈奴人敬畏的对象,力压他这个天武士一头。
虽然他觉得很无聊,但这就是帝王心术。
身为臣子,他获得天武士的大名,已经威胁到天子的影响力。
天子天子,上天之子,只有天子才能代天行道。
一个草民,何德何能,竟敢以天武士自号。
更何况这个天还是匈奴人的天。
如果他只在草原生活,也就罢了。如今他身在长安,天武士的名声就不太合适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理解了天子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就心灰意冷了。
反正已经是关内侯,不愁吃喝,何必再拼命?
娶匈奴公主,也不是不行。去南山修道,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做天子男宠,打死也不行。
真到那一步,他宁愿一拳打死天子,管他是不是千古一帝。
这也是他决意抗诏,不肯随驾甘泉宫的原因。
唯一担心的,就是天子迁怒于仆朋等人。
听了王君曼的分析,他知道自己过虑了。天子虽然好色,却也不至于因为好色影响了国政,继续让他这个天武士发挥影响力。
最后,王君曼提议,让赵延年先去南山访道,然后上书天子,就说遇到了神仙指点,要闭关修行,不能随驾甘泉宫了。
不出意外的话,天子会顺水推舟,接受你的请求。
赵延年挑起大拇指。“阿嫂是女军师。”
王君曼却摇摇头。“你已经成了亲,以后有事,还是先问公主为宜。妻者齐也,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要尊重她的意见。”
“我知道。”赵延年笑道:“她如果能像阿嫂这般持家有道,我求之不得。”
“她比我强上百倍。”王君曼笑着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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