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刻钟,金酒带着云广白和徐青天回来了,徐青天被冻的脸色发青,姜蝉衣赶紧将怀里的汤婆子递过去:“这么冷,你们去哪里了?”
徐青天想也没想的接过来抱着,声音直哆嗦:“我去找他,迷路了,幸好金酒找过来。”
燕鹤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汤婆子,指尖微动了动,正要吩咐金酒再去备一个,就听姜蝉衣道:“那快些回去,让厨房熬碗姜汤。”
云广白酒醒了不少,见此心头有些内疚,把自己的大氅也放到徐青天身上:“我从茅厕出来也走岔了路。”
燕鹤咽回将要出口的话,让金酒驾车回客栈。
下了马车,金酒趁着姜蝉衣几人落后一段路的功夫,走到燕鹤身边低声禀报道:“殿下,玉京来信,请殿下立刻回京。”
燕鹤:“出了何事?”
金酒回道:“边关的宋大将军进京贺寿,陛下令殿下出城迎接,还有……”
此事燕鹤自是知晓,原本他也是打算赶回去的,而后见金酒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他道:“直说就是。”
金酒飞快瞥了眼后头照顾徐青天的姜蝉衣,道:“相国嫡女要回京了,陛下也命殿下亲迎。”
若是以往或许不必,可如今不一样,那位已是未来储妃,又十多年不回京,而今归京,理应殿下亲迎。
燕鹤知道褚婉卿今年回京,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闻言怔忡了片刻,才低声道:“知道了。”
“让人熬几碗姜汤送到房间。”
金酒恭敬应是。
燕鹤房里已经有人烧好了碳,几人围着火盆而坐,徐青天的脸上也稍微有了些颜色,没过多久金酒送来姜汤,云广白立刻拒绝:“我有内力傍身,冻不着,不需要喝这个……”
对上燕鹤淡淡的眸子,云广白闭了嘴,拿起一碗:“需要,我最爱喝姜汤了。”
姜蝉衣徐青天对视一眼,各自默默地喝完了姜汤。
但桌子上还有一碗。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没有动作的燕鹤,他好像并不打算喝。
燕鹤确实没这个打算,他也没想到金酒还给他端了一碗,他很清楚他并不需要,可对上那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咽回解释的话,端起来喝了。
三人这才挪开视线。
屋里很暖和,与外头仿若两个世界。
而几人又各怀心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回房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燕鹤先开了口:“我刚收到家中来信,需要立刻回去一趟。”
云广白闻言飞快抬眸看了眼燕鹤,他正想着该如何辞行,没成想他竟也要走。
徐青天亦是愣了愣。
他方才偷偷跟着前来寻他的人,听到他们说话才知道他和蝉衣姑娘在锦城吃的那顿羊肉粉引起了多大的轰动,眼下母亲正在四处寻人,不仅寻他,还在查蝉衣姑娘。
他了解母亲,若他方才现身解释,他们绝对不会听,定会立刻将他绑了送回锦城,说不定还要连累蝉衣姑娘。
所以他想着先回来同他们道别,再回去好生解释,且春闱在即,他也该进京了。
姜蝉衣从船上下来后心头就一直装着一件事。
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