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身体也经不起肆意的消耗。
白日里逃避式的疯狂训练,夜间反反复复噩梦中惊醒,周栖野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倒下,只是他没有想到,倒下的那一天比他预料中早很多。
开学不到两个月,周栖野去了三次急诊。
最后一次是在跑道上突然晕倒失去意识,导员直接强制勒令他住院。
医院对他来说很熟悉了。
一个在现实生活里摧毁了他梦想的地方。
一个在光怪梦境里杀死了陈遂意的地方。
他好无能。
只能选择去恨这个地方。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沉重的苦痛中获得片刻的喘息。
导员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才算是劝住了周栖野。
许是周栖野敷衍的样子不加掩饰,导员干脆指派了室友这几天轮流守着他,不允许他偷偷溜回学校。
无所谓了。
坐在病床边缘的周栖野侧头看向窗外。
京北下起了雨。
很多天了,反反复复的,像是永远没有止境。
室友在说些什么,断断续续的,传到周栖野的耳里开始显得模糊不清。
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头疼愈发剧烈,周栖野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野哥,你听见了吗?”
室友突然拔高了音量,恍惚间,周栖野回头,迟疑了两秒后回:“嗯?”
他的反应让室友欲言又止。
皱着眉头的室友过了很久叹了口气,轻轻地对周栖野说:“你很久没笑过了。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周栖野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