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一侧是柔软沙发,男女围坐,低声交谈。另一边摆着一张台球桌,有人在专注击球,偶尔传来撞击声。更远处,有人在打桥牌,还有几位阔太摆了几桌麻将。各色人物散落其间,虽彼此各行其事,却又井然有序。
“这是什么老年人活动啊……”
她回头,江津屿正递过来一杯香槟,清澈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金色。他不容拒绝地将酒杯塞到她手里,随即又往她掌心里放了个金色筹码。
“这是什么?”她拿起来看。
“门票。”江津屿指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你可以去换一池筹码,随便玩玩,乖。”
“那你呢?”
“我有事。”江津屿抬脚就走,往二楼方向去了。
她一下就明白他是去找秦丽婉。
“哼!”苏却赌气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
几秒后,她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江津屿是不是故意“钓鱼”。只可惜江津屿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连影子都没留下。
她更生气了!
“臭男人!”
苏却攥紧筹码,指节泛白。不能让臭男人影响心情,她转头在一楼游戏区闲逛,香槟也只喝了两口。
直到在德扑桌前停下脚步。
这一桌聚集了全场最多的人,气氛喧哗热烈,仿佛空气都因赌桌上的输赢而变得躁动。苏却停下脚步,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桌面上筹码堆成了小山,金色的光芒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主位上的男人随意倚着椅背,一只脚懒懒地搭在椅子边缘,修长的手指转动着一枚筹码,动作轻巧却充满挑衅。他穿着一件略显轻佻的暗红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笑容带着几分痞气。
他的面前,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显然是这一局的最大赢家。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男人一脸愤恨地将手上的筹码推给荷官,恨恨道:“不玩了!”语气里满是不甘。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而那个赢家斜眼瞟了一眼下桌的人,凉凉地丢下一句,“赌技不行,气性倒不小。”
“丁少真毒舌,这都第几个被他讽刺下桌的了?”
“还能第几个?就没见谁能在丁少手里撑过三局。”
丁旭尧像是没听见这些话,只管低头点了点桌上的筹码,嘴里哼哼唧唧,“小气吧啦的,就带这么点筹码上桌,真是浪费时间。”
语气中的张扬和不屑毫不掩饰,惹得围观者中有人偷偷发笑。
苏却目光微转,看向这个丁旭尧。他眉眼明朗张扬,眼神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整个人就像一团肆意燃烧的火,热烈却有些灼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苏却身上。
“这位小姐,”丁旭尧将手中转动的筹码弹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即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要不要来玩一玩?”
语气里的不正经,甚至有些冒犯的味道。
周围的人立刻哄笑起来。
“丁少,人家姑娘可是新面孔,您就这么急着下战书?”
“新手上桌,说不定有光环呢。丁少不会看人家漂亮,故意放水吧?”
“我看是别把人家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