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都是假的?领证也是假的?”
他特意登了沈治同的门提亲,难道也是假的?
“沈治同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不想搭上他这条线,可惜,这家伙油盐不进。”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不能搭上沈治同,她留在身边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微微躬身,从茶几下的一层取出一盒烟,从容地抽出一根点上,缓缓吐出后,烟雾缭绕,白茫茫的烟雾下映出他冷酷淡漠的脸。
“你真要听,我也不是不可以说,但是,你确定你要听吗?”
确定吗?
他要说的每句话与她的期望都是背道而驰,甚至是割心撕肺的,今天的局面,应该是他蓄谋已久的结果。
薛迎岚伸手打在他的膝盖上摇了摇,那自然的亲密动作俨然就是妻子对丈夫的暗示,示意他别再说了。
程竞舟没有推开,也没有避让,随着她的动作将视线移了过去,冲她勾起嘴角,那是对她暗示的回应。
行,听你的,我不说了。
读懂两人无声又默契地交流,章绪宁转身离开了玉景湾。
她真不是一个喜爱纠缠的人。
薛迎岚盯着关上的大门半晌,回头对程竞舟道,“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知道,”他顿了顿,指点轻轻地弹着烟灰,“都记得,昨晚的也记得。”
薛迎岚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双手抓住他的腿,“你真记得?”
他看了她一眼,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从沙发里起身站直。
薛迎岚看不到他的神色,却听他道,“都结束了。”
他跟章绪宁都结束了,她心口如鼓,激动地看向他,“那我们呢?”
“才刚刚开始。”他声音平静,辨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眼底如不见底的深渊,浓墨的黑暗似乎要吞掉一切。
薛迎岚走后,程竞舟洗了澡,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范漴来电话,让他来一趟九合,说是关胜祖送过来了。
“那边说了,会放出风去,人在薛家大少爷的手里,不知道付利会不会信。”范漴见他过来,先递上他一根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成了,别难过,老婆变妹妹总比变成陌生人强。”
程竞舟没搭理他,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还是觉得有点膈应。
李镇楠道,“一个优盘,一个关胜祖,我要是麦昆,重点还是优盘,关胜祖是后来跟着麦昆的,他的地位远不及付利,参与了不少事,但真要够着麦昆,估计难。”
范漴道,“付利的人还在盯着章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