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非本来转身要跑,闻言骤然回头:“什么事?你五岁以前的事?”
沈昼摇摇头,说:“没什么。”
回忆到此结束,华灯推开第三扇门。
这次的沈昼,几乎已经是她后来熟悉的模样了。
他沉默地坐在东海岸边的断崖上,薛子非跳过去拍他的肩膀,他也只是淡淡地躲了一下,没有回头。
“我就知道你在这!”
薛子非坐到他旁边,“看日落呢?确实挺好看的,你以前就爱来这。”
沈昼目视前方,夕阳染红他的瞳孔,他说:“你为何要来?掌门他们没拦你?”
薛子非道:“掌门师兄才不会拦我,二师兄虽然劝了,但最后还得听我的!”
说着拿出一壶酒,在沈昼拒绝之时,仍锲而不舍硬塞给他:“喝吧,我的徒弟就该喝酒,使劲地喝!”
沈昼接下酒壶,却看着他不说话。
薛子非笑道:“看我做什么?”
沈昼说:“我已叛出师门,不再是你的徒弟。”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但,我可没说不认你。”
薛子非四指朝天,“我发过誓,这辈子都是你的师父。”
沈昼低头,揭开壶口,默默喝了一口。
夕阳沉入海面,两个人摇摇晃晃起身,喝得满面醉态。
“你现在不能跟我姓了啊。”
薛子非突然指着旁边的树林说,“要不然以后你就叫王土地吧?或者王大树,王大树怎么样?”
沈昼看了树林一眼,慢悠悠道:“我有名字。”
他笑了笑,透着酒意,不甚清晰地说:“我的真名,叫沈昼。”
……
第四扇门出现时,华灯发现上面缠满锁链,她没有试图打开,也许这是她不能碰触的事。
好在她并没有等多久,只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所有回忆就全都消失了。
她从破碎的场景中抽离,掀开眼睫,看到了沈昼的脸。
她正坐在一把木椅上,沈昼居对面,手覆着她的手背,为她治疗伤势。
环视四周,她发现自己还在那间木屋里,只是屋内没了小孩和师父,唯余他们二人。
“我们还在东海吗?”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