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伸手,指了指首饰盒:“这套珠宝,还搭配了一对绿堇云石的长款耳环,给她戴上那个试试。”
尹棘的心底,却咯噔一下。
突然想起右耳的耳垂处,还戴着原丛荆送她的GPS耳钉,她只在拍电影时摘下来过,男人那时陪着她在涟市,她就直接让他替她保管了。
尹棘想着,要买个袖珍的小匣子,最好是带钩环的,可以挂在哪里,随身携带,如果需要摘下那枚小树枝,也方便她去保管。
结婚时,她和原丛荆没买婚戒,她一直把这枚小树枝当成重要的信物。
冷不丁让她摘下来,是不习惯的。
没等她回话。
助理的手指,已经伸向她的耳后,她拽住耳钉的尾部,说道:“我帮你把它摘下来。”
尹棘只好点头,闭眼忍受着,银针从耳垂孔眼处抽离的淡淡酸痒,不知道为什么,当它离开她的身体,她心里竟涌起一股强烈的空虚感。
直到助理帮她戴上那对绿堇云石的长款耳坠,都没有好转。
“啪嗒”一声。
那枚GPS耳钉,被助理随意扔在了正方形的首饰盒里,掉落在绿堇云石的项链旁,或许是在水晶的旁边,被摄夺了光芒。
小树枝的色泽,显得格外沉黯。
“今天这种日子,你还要埋汰我吗?”尹棘没好气地瞪向他,问道。
原丛荆又伸手,摘下一颗沙棘果,抛进嘴里,嚼碎后,他的面色丝毫未变,仿佛他吃的,和她的完全不是一种食物。
“可是我喜欢。”男人给出评价后,又看向她,嗓音温淡地说,“就算会觉得酸涩,甚至是苦涩,我也很喜欢。
原丛荆郑重地又低声说:“无论是小青梅,还是沙棘果,都好喜欢。”
尹棘的眼皮微微颤动,也在这时,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脏涌起了柔软的塌陷感,但唇腔里的酸涩,却忽然蔓延到了鼻腔,喉咙里也像有东西哽着,说不出话来。
我也喜欢阿荆。
好喜欢阿荆。
她在心底默默地说。
其实早就在心底重复了无数遍,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正式地将这些话说出口。
她远不及原丛荆狡猾。
也远不及他会找时机,接着一瓶插花,就能不着痕迹地说出来。
原丛荆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在这无声的对峙下,有关章序的,那些久远的记忆,像一幕幕跳移的蒙太奇镜头,在本该宕机的大脑里,淡入,淡出,逐帧放映。
次日。
尹棘乘湾流G200私人飞机,抵达浦东机场,下机后,就被专车接送到车墩,边参观这里的影视城,边和相关的负责人沟通租借拍摄场地的具体事宜。
等回到市区。
便和跟她一起抵沪的那名女性高管,与影视协会的副会长,在某高端茶楼,见了一面。
副会长年近五十,身材在同年龄段的男性里,算是保养得宜的,他在上海的某知名戏剧学院,担任副教授一职,带出的许多学生,都是娱乐圈里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