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喜悦之情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紧接着,无尽的悲楚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不禁掩面哭泣道:“如今的我,已落魄至此,竟然还有故人愿意来拜访,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张超开口道:“兄长,既然如此,就见一见吧,时局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是啊!时局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张邈一声长叹,“快快有请!”
一时苍头引着进来,只见来人全身都严严实实地套在黑色的袍子里,那黑袍的质地似是上好的绸缎,在微弱的光线下却也透着一股冷硬的质感,就连头上也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大眼睛。
来人身材高大挺拔,脚步沉稳有力。
张邈满脸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之人,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解与猜疑,他实在想不出在这落魄之际,究竟是哪位故人会如此神秘地前来。
那人不露面容,只是低沉而沙哑地说道:“还请张大厨屏退闲杂人等,我有要事相商。”
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冰冷且毫无感情。
张邈为清流八厨之一,此人称呼张邈为张大厨,并没有问题,反而还勾起他对往昔岁月的回顾。
不过,张邈面露难色,他看了看屋内众人,犹豫片刻后说道:“在坐的都是客,我怎么能让其他人走呢?
你们继续喝着,超弟你好好地陪着这位故人,我和他走走走,到里面说。”
说罢,他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内室走去。
张超虽不知来者何人,但见兄长如此安排,也只能强颜欢笑,招呼众人继续饮酒作乐。
他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酒爵,高高举起,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虽局势艰难,但有故人来访,也是幸事,大家且饮下此爵。”
言罢,他将酒一饮而尽,而后悲戚地唱起歌来。
歌声沙哑而苍凉,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无奈与哀愁,在屋内回荡,众人也都默默地陪着喝酒,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张邈和那个贵客缓缓进入内室,待门扉紧闭,贵客缓缓掀下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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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头布的滑落,张邈定睛一看,居然是吕布。
只见吕布面容冷峻,犹如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在烛光下更显坚毅。
此刻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英气。
身上的战甲虽已有些磨损,但依然无法掩盖其散发的威严气息。
原来吕布兢兢业业了几个月之后,天子刘辩见其表现尚佳,也念他武艺高强,在权衡利弊之后,便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吕布感激涕零,不然的话,等天下大定,他这个执戟郎,很有可能干一辈子执戟郎了。
他深知这是自己重回两千石的关键时刻,为了抓住这次机会,重获荣耀与地位,于是跟着秦谊前去攻打陈留郡的张邈。
为了尽快立功,吕布更是决定亲自前来劝降,他觉得凭借自己与张邈昔日的交情,或许能说动对方。
吕布看着张邈,微微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而后诚恳地说道:“孟卓兄,我今日前来,实是不忍见你陷入如此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