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只出气不进气,惊恐地瞪大双眼!
洪水猛兽般的绝望劈头盖脸拍来,拍得夏初浅头晕脑旋,无暇思考其他的,她轻一脚重一脚地冲上前去救人,拼命扒拉秋末染的胳膊。
“小染!放开他!”
“小染!你醒一醒啊!”
“秋末染!秋末染!”
叫喊无济于事,这种状态下的他相当于五感尽失。
夏初浅猛地想起床头柜的抽屉有镇静剂。
快点!
得赶快给他打上一针!
刚一转身,一道凶蛮的力道兀地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衣领化身绳索将她封咽锁喉,她声带挤出细如猫叫的碎声,踉踉跄跄地被他向后拖拽!
砰地,她的背砸在墙上!
生理性的泪水涔涔外溢,泪雾中,夏初浅看见秋末染的神色冷戾而迷离。
他眼睫半阖,犹如睥睨草虫的猛兽,手指横亘在她和看护的脖子上。
收力……
深嵌……
渐渐地,夏初浅眼前只余一片花白
大脑因为缺氧而胀痛,她胸口无力地翕动着,像一只快要渴死的鱼,就在她即将晕死过去之时,脖颈突然一轻。
双脚落地,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
单薄的脊背耸起塌下、耸起塌下,不等喘顺了气,她忙不迭抬头去看秋末染!
他眼底已不见森冷寒意。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鞋底擦着地板步步后退,已经没力气抬起脚来。
大脑中的某根弦彻底断裂,夏初浅脖子上残留的他的指痕,如电锯切割他的心脏,他皮肉撕裂。
“我没事的!小染!”
夏初浅忙爬起来,给秋末染展示自己完好的身体,又扶起一旁喘粗气的看护,温声安抚:“你不要害怕,小染,你看!我们都好好的!”
可她的话,把秋末染推入地狱。
他明明是个禽兽。
他明明伤害了她。
他险些杀死了她。
而她怎么还能毫无嫌隙地说尽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