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有些凌乱的德雷克总裁从大办公室一处隔间门里走出来,满身脂粉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您根本就没有把本子带出门?”对方看上去颇为不耐烦的询问。
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
面对他颠三倒四的指控,德雷克总裁一改暴躁的态度,转而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温馨表示可以提供全套身体检查。
然后他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给诺威尔探员看了先前的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诺威尔离开办公室,然后在走廊中突然倒下陷入昏迷。
“这不可能!”他大叫,“那个叫温莎的秘书呢?!”
提姆推开他走出来的侧门,里面是另一间小办公室。在门后面,温莎秘书正在一桌文件的包裹中聚精会神处理工作,显示器遮了小半部分脸。
“她在这里就没出去过。”
但诺威尔近乎绝望的发现她的外套皱巴巴的,脸上的妆容稍显凌乱,看上去和梦里干练精英的女秘书大相径庭。
圆上了,一切都圆上了,为什么身后德雷克的衣服这么乱身上还有香味儿,情况很明显——在他离开之后,总裁和他的秘书显然在办公室里办事,而他的出现打扰了他们。
如果温莎一直在这里,那刚才那些问询真的就是在做梦?记录本也真的就是忘记带了?
好可怕的现实,探员摇摇欲坠。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的记忆混淆错位,就好像有把刀把梦和现实切分出的零乱碎块胡乱拼凑在一起。
德雷克总裁完全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忧心忡忡的说着什么工作压力、脑梗阻、记忆错乱之类的话,带着他离开然后关上了门。
他们走后,门内的“温莎尼尔”抬起头,对着门后贴墙站着的达米安眨了眨眼。达米安把手里已经出鞘半寸的刀收回鞘中,显然已经做好随时物理解决的准备。
“能被德雷克这样糊弄过去,这个组织的调查体系完蛋了。”达米安大步走向办公桌。
算法迭代更新过一次的兄弟眼协助篡改了监控画面,足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但如果细细查探会议室,还是能发现不少战斗的痕迹。以小窥大,塔米斯知道达米安说这番话的原因。
更别提在这间小办公室里,只要对方走进来,就能够看到她身上这件西装外套完全不是工作的款式,椅子升到最高不谈,更是垫了好几层垫子才摞出成人坐着应有的高度。
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大厦里会有她尺码的新衣服啊?
她把这个问题和鼠标扔在一边,手指捻了捻眼睫毛,成功把十来分钟之前才粘上去的假睫毛给扯了下来。拔这东西的感觉很是微妙,她盯着手心里黑色的假毛,陷入提姆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的拿出一套化妆品的沉思。
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她搭了一句兄长的话茬,“提…德雷克的办法很有效。”
“是啊,他一直在心理暗示那家伙混淆了梦和现实,这意味着他欺骗你的时候也会这么真诚。”达米安冷笑一声。
这时候要是说‘提姆不是那种人’一定会让哥哥特别不快,就算说出口的词语把提姆替换成德雷克也一样。
塔米斯叹了口气,再抬头时达米安已经倚在桌沿,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要她抬起头来。
少年人桀骜不驯的眉眼垂下时格外冷淡,森绿色的瞳孔一如狼的眼睛,随时都要咬断猎物的咽喉。但现在凶兽很有耐心,捏着一张纸按在塔米斯眼下擦来擦去,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像狼崽子用尾巴圈起幼妹舔舐梳理它乱七八糟的毛。
他手上的力度有一瞬间的加重,脸上火辣辣的痛,塔米斯憋了好几秒,寻思达米安已经发现了问题,才小声说,“哥哥,要用专门的东西来着。”
小姑娘觉得她现在脸已经被兄长擦肿了。
“哦。”达米安把纸巾揉成乱七八糟的一团扔到地上,表情意味不明,“我去追踪温莎尼尔那家伙,你处理好了过来找我。”
“哥哥,但是你要怎么找到她?”塔米斯歪了歪头。
舌尖碾过虎牙锐处,在些微的疼痛之中,达米安别过脸,“我有我的办法。”
劫持德雷克在温莎身上放的追踪器信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