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你是在威胁我吗?”
瓶塞已经微微松动,青绿色的烟雾从瓶口渗出。稻草人嘶哑的笑着。将瓶子猛然摔向地面。
在蒸腾而起的气体
当中,稻草人戴上了头套。
房间内变得混沌一片,稻草人深吸了一口被过滤后的空气。很快这里将响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尖叫。
他期待着她展露丑态。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气体正在释放的嘶嘶声。对方没有继续前进,或许是已经沉浸在恐惧当中了。
稻草人朝那个方向扑了过去,判断出他还站着之后,迅速低声,猛然挥出一技扫堂腿……击中了!
对方仿佛失去了平衡,稻草人还没来得及狂喜,下一秒,极重的力度如炮弹一般猛然撞进他的怀里。
不知踩中了什么东西,稻草人向后跌倒,背部猛然撞上了墙壁。
真是活见鬼。她哪里来的力气?!毒素对她不起作用?
稻草人惊怒交加,在气体毒素朦胧的视线中,他意识到那个可笑的头盔恐怕出力不少。
稻草人被她拽到了几步之外的窗前,上半身用力向后折,以几乎要被按断腰的姿态,稻草人被她死死下按。
抵入的膝盖以强势姿态将他固定,黑面具俯身下来,肘部用力压在他的脖颈。
从鼻腔位置栅栏一样的呼吸孔里,稻草人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显然恐惧毒素对她并非没有效果。
“你的勇气只是表象,一旦剥开那层伪装,恐惧才是你内心真正的主人!”稻草人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来吧,感受恐惧的滋味!”
带着狂妄的恨意,他的手如铁钳般狠狠按住她的肩膀。并非想要挣扎,他的手猛地向上一掠。塔米斯下意识向后仰头,但她的判断出了错,稻草人的目的是头盔!
头盔被掀飞了,砸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凌乱的长发倾泻而下,隔着防毒面罩,发梢扫过他的脸颊。
超乎稻草人的想象,头盔下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眉眼精致,甚至还显得几分稚嫩。湖绿色的瞳孔冷淡地垂下,有种和世界隔绝的冷漠。
即便被掀开了头盔,她也没有半分惊慌之色…因为她下半张脸还裹着一层黑色的口罩!
草!全副武装得有些过分了吧?!
“你该庆幸我不想大动干戈,不然你现在会亲眼见到自己被一片片切下来的样子。”遮着半张脸的女孩轻声细语,“你把防毒面具带上了…你害怕自己的东西么?”
她扯下他的头套扔出窗外,低下头和他对视了。
只有从那双瞳孔里偶然闪出的片刻涣散,稻草人才能判断出恐惧毒素的确在起作用。
……很快他也品味到了同样的味道。
衣服中还有其他的毒气瓶,被她握进掌心。银灰色的铝罐,稻草人从来没想到过,他有一天竟会用唇舌亲自丈量它的真正大小。
他剧烈干呕起来,吐出阻碍的同时涎水顺着撕裂的唇角淌下。没有了头套,那些凌乱的发丝终于和脸直接接触,带来轻微的痒意。
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与此同时,按着他脖颈的力度加深,在窒息的感觉中,肾上腺素分泌至顶峰。
稻草人轻轻颤抖。
并非恐慌,而是激动。他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喜悦…这是一道未经开化的鲜美食材,年轻,一往无前,不知恐惧。
这样的敌人摧毁起来才会更加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