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的视线跟随她。
极具洞察力的视线,被注视着的人很容易感到不适。
塔米抖了抖身上,把自己缩回兄长身后。
马赛克脸实在是让人难以直视,她只能看清对方披着的墨绿色长袍和里衣交错的灰色衣襟。
这衣服风格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在她沉思时,成年人(伪)的对话在继续。
“黑暗之书的临时宿体?”爵士把视线转向赫雷提克。
他点头,惜字如金,“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塔米很想说没有。
“……没想到你会在乎同伴。”爵士说。
这些天以来,他眼里的刺客联盟像蚁巢,冰冷高效,分工明确。比起拯救,更可能一刀下去,避免负伤的同伴影响任务进度。
“他还有其他用处。”异教徒说。这话也算是警醒爵士别瞎搞。
他的声音冷凉,把这话说得像是全然公事公办。在不了解他的人眼里,看上去还挺像那回事的。
其实爵士也就那么随口一感叹。
“伸手。”他对黑漆漆的小影子说。
小黑影子先是看了一眼大黑影,得到细微的颔首之后才伸出一截覆盖着露指战术手套的手,惨白而又瘦骨伶仃。
稍微有些阅历的人都可以通过手骨的形状判断出性别。
明明是女性,为什么用“他”?不过爵士也不在乎。
中年人饱经风霜、布满细碎伤口的手在她的手掌上虚虚一点,金色的光芒再度浮现。
塔米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爵士说,“她在被它同化。”
“解决办法?”赫雷提克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发问。
年轻人就是沉不下气。
爵士模糊的脸上有几个像素点向上提起,他笑了。“等到了地脉之上,一切都会解决。”
赫雷提克的视线渐渐凉下来。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并不舒服。
“明天。”他说,“明天我会带你去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