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尘接过,毫不留情道:“外头玩儿去!”
小元宝欲言又止,见司遥在一旁挠有兴致地看热闹,便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第五卷:借尸还魂】
第98章秋叶随风起,偏作笼中鸟笼中鸟
清崇二十五年。
春初已至,积雪消融,枝头露水未凝,才吐新芽,江南的春还是冷。
“你主子呢?”司空玄负手站在廊檐下,书房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分人气?
伺候的小厮支支吾吾:“公子……公子……”
司空玄无意为难,冷笑一声,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你也不必扯谎诓我,那小子又去日溪山了罢?”
“无心政事,整日醉心道术,简直……”司空玄没再说下去,而是重重叹了口气。
小厮露出讨好的笑,挠挠头,不敢搭腔。
司空玄甩了袖子,“去,让人把他给我抓回来,再不必顾及他的面子!”
小厮苦笑,作老子的都管不着自个儿儿子,更遑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这话他也只敢私下犯牢骚。
满京都谁人不知内阁首辅之子,司灵隐?
其子名满京都,不说生得芝兰玉树,宛如夜月当空;单论学识,帝师之子岂有凡庸之辈?更令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此人不好权势,不喜金银,不溺世俗,一心清明,只求得道。
怪,
怪。
怪!
身在富贵窝,心在桃源外。
满京都任谁提到此人,皆摇头不解,只叹一句,“怪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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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溪山上风景秀丽,坐落于群山之巅,山顶湿雾缭绕,初晨的光才从东头升起,将雾气驱散,露出一片青翠的绿意来。
“师父该你了。”司灵隐落下白子,抬眼看向对面的白须老道。
清晖道人捻了把胡须:“嗯,几日不见棋艺倒是见长不少。”
“师父教导有方!”
清晖道人笑了起来,他这个弟子惯来是个善于藏拙的,到底也是时运不济,如此胸怀,如此才学,偏偏只能日日与他这个一脚踏入棺材的糟老头子为伍,可惜,可惜啊,不知是司家之幸,还是江南之憾。
“难为你了。”清晖道人叹道。
司灵隐双目含笑,初晨从他后头升起,身上白衣隐隐泛着光。
司家在朝如日中天,父亲担内阁首辅,已是树大招风,若他再入朝只怕有心人再容不得他们了。
将至晌午,司灵隐才慢悠悠地从日溪山下来,臂弯处搭了一尾拂尘,才至山脚,便被眼尖的小厮瞧见。
“主子!”那小厮像瞧见恩人般兴奋地高举双臂,下一刻,便如一阵风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