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倒像是意有所指!”
司遥突然往前一步,靠近山尘,呼吸相错间,她的目光在山尘脸上来回数次,半晌,她侧身越过山尘。
“不高兴?”山尘跟了上来。
司遥瞥了一眼:“眼这么尖?”
说话间走到了船舱门前停下,这是一扇红漆大门,门环叩是金色的,在飞流的瀑布带来的湿风荡漾下,不住地轻轻晃动,一下下打在朱红色的舱门上,发出轻微的叩门声。
大门一侧隽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巨蛇,此巨蛇通体漆黑,蜿蜿蜒蜒地爬上棺盖。
司遥走上前去,细细查看着此巨蛇,这蛇雕刻地栩栩如生,就连蛇躯上分明有理的鳞片都细致地雕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腹缓缓抚摸上鳞片,触感坚硬阴冷,随着目光往上转移,只见巨蛇庞大蜿蜒的身躯几乎缠绕了整副船棺,与满是咒语的红色的捆棺索相映,竟生出一种震撼的神秘诡异感。
而舱门头部则是被蛇头全部覆盖。
“是烛九阴。”司遥看着像太阳花似的散开的九颗蛇头,轻声说。
蛇头上那双赤红的眼珠阴冷冷的,与大雾之中所见的如出一辙。
“这船棺内难不成葬的是烛九阴的主人?”司遥兀自胡乱猜测。
“你来看!”山尘的声音自船尾响起,司遥快步过去,只见船尾被九条散开的蛇尾巴紧紧环住。
“看这儿。”山尘的指节弯曲,敲了瞧棺尾底部,司遥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底下雕刻了密密麻麻的小人。
只不过手法略微粗糙,她索性蹲了下来,细细端详揣测着画上究竟所画何物。
“这画儿我瞧着怎么像是在举行某种祭祀?”司遥盯着画上的小人,指着其中一片道,“你看,队伍带头的八人,手中举的是幡,身上穿的是巫灵服,幡上画的是神灵咒。”
“只有在祭祀祈福游行中才会画上神灵咒。”
在长长祭祀队伍之中,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台,莲台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衣着华贵,眼神悲悯众生。
队伍走到最为繁华的街道,街道旁有一湖泊,湖水宁静深远。
祭祀的队伍围绕着湖水念起祀词,华衣女子于莲台上起舞——祭祀开始了。
可壁画到此便被截断,司遥顺着画绕到了棺椁的侧面,但见上面仍画有众多小人,只是与棺尾的却并非同一场景。
只见画上的小人东倒西歪,或弯腰于街角呕吐,或直躺于繁闹的街头,或蹲于地面抱头满脸痛苦,而街道上满地的陶瓷罐子……
街道尽头有一抹极为鲜亮的红色身影吸引了司遥的注意力。
她的身后跟着数名小人,像是她的随从!
这抹红色的身影几乎遍布了整副壁画,画中的她满脸忧虑,疲累。
这些壁画虽画得粗糙却极为灵动,当她看到最后一副场景时,只见尸山血骨,遍地的陶瓷罐子,天地一片阴沉,空气漂浮的黄陵钱灰烬,哀嚎遍地。
在画的尽头,隽刻了三个硕大的古文。
山尘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古文字上,他轻声道:“是郁善国。”
“郁善国?”
“嗯。”山尘继续道,“相传千年前,巴蜀之地有一古国,名为郁善,郁善有两宝:一为郁善公主,二为郁善圣湖。”
“令人不解的是,此国竟一夜之间亡国,成了空城,从而消失,至今对于此国记载的史料,均语焉不详,也无人得知此国一夜消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