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礼用力嗅了嗅,疑惑问道:“方才如儿来过你院里?”
我摇了摇头,故作惊讶道:“难道王管家用的熏香和如姨娘的一样?”
“这不可能呀!如姨娘用的可是百金一盒的十里香,王管家的月例银子连边角料都买不起。”
温岁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我又补了两句:
“难不成王管家仗着家主信任,偷用了如姨娘的香膏?”
“还是说他们两人私下交往过密,王管家这才沾染了十里香的香味?”
温岁礼瞪了我一眼,咬着牙道:“阿瑜,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头上的乌纱帽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你要多多上心才是。”
我撇了撇嘴,端茶送客。
递到手上的线索都不接住,非得让我捉奸在床吗?
12
在温岁礼焦头烂额、寝食难安时,我拿着兄长的信笺去见了他。
他正独自饮酒,胡子拉碴、疲惫不堪。
温岁礼见我前来,摇摇晃晃急忙起身,熏人的酒气让我直皱眉头。
他向后退了一步,大着舌头道:“阿瑜,大舅兄有消息了吗?”
温岁礼被停职查办,每天借酒浇愁,巴巴地等着兄长的回信。
我卖了个关子: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叹了好几口气道:“一起说了吧。”
我嘴角衔起一抹笑意,告诉了他被留在上京任七品小官。
他话语中带着些许愠怒:“我用了五成家产,就只换来一个七品小官?”
“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你受贿一事被人健忘后,哥哥答应再举荐你入翰林。”
他脸色稍霁,又开始自顾自喝起闷酒。
我从袖中拿出一顶绿色脑子戴在他头上,笑道:“锵锵,这个颜色真的很衬你的气质。”
“这是我祝贺你留在京中为官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他怒目圆睁,一把揭下帽子用力扔在了地上。
“谢瑜!你又再发什么神经!”
我掩唇轻笑:“温岁礼,我是在提醒你被心爱的如姨娘戴了绿帽。”
十里香香膏一旦沾染,数十日不散。
自己闻不出差别,但旁人却一闻便知。
“王管家尚未娶妻,也不曾偷用,他为何会沾染沈卿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