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我转头看向从暗夜里走出来的兄长。
他衣衫带血,发丝散乱。
“以前真是看错他了,原以为他是饱读诗书的文人,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若不是你提前告诉我小心,我怕是要被射成筛子了。”
兄长作为官家亲信,第一时间拿到了遗诏和兵符,出宫途中搭救险些丧命的温岁礼时受了伤。
为了及时送出兵符和遗诏,他将此重任托付给了温岁礼。
眼看追兵将至,温岁礼泄漏了兄长的行踪,引敌军乱箭射杀。
兄长从袖中露出明黄一角,凛然道:“真东西在我这里,他永远都到不了幽州。”
我吹响口哨,两匹骏马奔腾而来。
我和兄长一左一右正欲上马,忽闻沉重的铁蹄声响彻云霄。
骑兵越来越近,我们被包围了!
身下马匹躁动不安,我心跳如鼓地看向打头那人。
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温岁礼。
他一改往日的温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
“阿瑜,我就知道你这些天是在和我做戏。”
“把遗诏和兵符乖乖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一具全尸。”
20
温岁礼竟然投靠了秦王。
我哑然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异姓侯?反而和前世的失败者沆瀣一气。
“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温岁礼仰头大笑不止,他眼底闪过一丝戾色道:“只有秦王才会给我真正想要的地位和权力,邕王嫉贤妒能,任人唯亲。”
“我受够了当空有头衔的异姓王!阿瑜,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好好抓住。”
“你既然不想做我的侯夫人,黄泉路上就不要怪我狠心。”
温岁礼面露讥讽道:
“阿瑜,束手就擒吧!”
我朝他啐了一口,扬鞭喝道:“尽管放马过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面容端肃,扬手示意官兵上前抢夺遗诏和兵符,寡不敌众,我和兄长两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站在他身后的官兵却呆若木头,一动不动。
温岁礼目眦欲裂:“你们动手啊!”
兄长冷哼一声,踱步上前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