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舔狗吗,在我面前夸他?”
“老子没这个兴趣。”沈泊闻不耐烦,“你在外面吃错药了呛你爹?”
“滚。”
“怎么了,去接你老婆下班,结果发现她和男同事有说有笑。”
挂了。
沈泊闻这张毒嘴。
自己舔一口都能中毒。
沈泊闻不罢不休,第二通电话敲来,铁定是他说中了,这个点,陈祉接他电话还听他讲,没去办正事,说明指定发生点什么。
“我是提醒你,要不要去欧洲查一下。”沈泊闻说,“以周今川的心机来算,他如果想做成一件事的话,其实你是没机会的。”
比如周家陈家的联姻,比如南嘉,如果周今川真的想顽抗的话,那陈祉就算不是没机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陈祉吁了一口青灰色烟圈,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欠骂。”
“我建议你亲自调查一下。”沈泊闻说,“我一直觉得这事不简单,以周家的人脉不可能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除非他细节把控得好,否则怎么可能将一个活人藏了那么多年。”
而周今川处心积虑把控细节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南嘉藏得那么深。
沈泊闻自认为自己的判断力从来没有发生过偏差,他能预判投资风向,也能预判人性,当初他坚持认为南嘉对陈祉有想法,就算中途冒出个周今川,是他意料之外,可始终没有改变想法。
在他的绝对判断里,周今川对南嘉的感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会为了别人把她送走,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
“陈祉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查。”沈泊闻听着那端的静默,“其实你很清楚的对吧。”
清楚周今川的所作所为另有隐情,承认他对南嘉的感情超乎常人。
当初没有线索,现在根据结果推断过程和起始,难道是一件比无人区找人更困难的事情吗。
人都回来了,这几年的行踪,名字,所接触的人,难道真的查不了吗。
沈泊闻想到的事情,陈祉怎么可能想不到,不去做无非就是逃避。
难不成要他查清楚真相,告诉南嘉,你哥当初是为某个原因把你送走的,他是爱你的吗。
这个猜测早在几年前就被陈祉推出来了,否则可能早在南嘉死于他国的真真假假混杂的消息里,毙了周今川。
陈祉放下手机,啪地一下,手里点烟器砂轮滚动,蓝色火焰自上而下蹿出,像一颗蓝眼睛,摇曳起舞。
另一只食指和中指并齐陈旧掉色的明信片,缓缓靠近炙热的火苗尖端。
烧着了。
不到两秒,陈祉指腹捻过明信片一角,火焰熄灭,遗留一撮炭,触碰到的指腹留着灰黑色痕迹,是恶劣念头升起又泯灭的短暂证明。
她没有再拿这张明信片的意思,没有将迟到的信重新再寄一遍的想法,她和周今川信件的归属权,在他这里。
陈祉抽了很久的烟,星火烟点忽明忽暗,最终没有一颗再落在明信片上。
他在楼下撞见操忙的Vera。
“少爷,您怎么下来了,有什么吩咐吗?”Vera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