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外婆了,所以没有其他事情值得她抽出空。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可以请假。”
“不请。”
“你就没有休过一次假。”陈祉拧眉,“别逼我给你们整个舞团放假。”
她怔然。
没错,他有这个能力,也做得出来。
意识到语气过于蛮横,陈祉缓和,“抱歉,我只是想带你去散散心。”
一直这样做噩梦的话不是个办法,他不可能把她带去看医生,看心理医生这件事,比心理疾病更让某些患者难以接受。
先散心,再做打算。
“我没事。”南嘉低头,抿着红参汁,唇际被染得血红,“陈祉,你不需要这样。”
他不是罪魁祸首,不是根源,只是一条可以改变轨道的线,不确定是什么方向,确定的是,他没有改变她的能力。
她不会和他释怀,对他的希冀,本就那么地渺茫。
她怨周今川是他曾经待她那么好,却给她泼一盆冷水,而陈祉,她从来没有对他怀有异样的情感。
再直白一些的话就是。
他不值得她去生怨,徒增烦恼。
所以这个人的存在也显得可有可无,所做的弥补更微乎其微。
陈祉是知道的。
不论做什么,做再多想哄她开心的事,无非是让她从讨厌他,变成不那么讨厌他。
但稍微减轻一点点讨厌。
也行的。
他最后作妥协,低声问:“那下午抽出一点时间,不需要很久。”
进去的时候想给她多塞一点点,现在时间也想要她多抽出一点点。
都是询问的语气。
南嘉还是没说话。
他凝望着她清透明亮的眸,沉默寡言许久,“好,我不管你。”
确实没必要管。
他不给她带来伤害,已经是一种特有的仁慈。
然而到下傍晚。
南嘉回家后,还是看到别墅园内有很多车,很多人,穿戴整齐,都是制服模样,还有白大褂,戴医用手套的。
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得病了,要被送去治疗。
下意识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