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手边餐桌上的小猪仔正拼命把脑袋拱到南扶光的手腕下面,她的勺子已经第三次磕碰到粥碗,发出不符合餐桌礼仪的声音……她这才不急不慢地撕下一点油饼,塞到小猪仔的嘴巴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禁令期内突破这事儿有点太大了,随便嚷嚷没有一点好处。”
更何况她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突破的,到时如何说服别人她非邪祟附体?
到处显摆岂不是坐实想找死。
“教你个处世之道:别随便当出头鸟。”
“……”
杀猪匠思考片刻,笑了。
“但过分低调可能会换来被别人看不起,此时应当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扫了眼不远处叉着腰还在大声夸奖鹿桑的谢晦,不得不说,有些小孩子确实有点烦……
杀了有点过分。
打又打不得。
吵又那么吵。
“啊?看不起也无所谓,那是他们自己的认知出现问题,难道我还要照顾傻子怎么想——而且有时候看他人像是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的模样,比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更加有趣。”
“?”
“不指出,他们就永远不会改正,就会一直如此天真,一直源源不绝地提供新鲜笑料。”
南扶光又掰了一大块烤地瓜,弯腰递给脚边蹲着、正安静抱着一块鸭胸肉啃的龟龟。
“我没义务教他们长大。”
龟龟伸脑袋嗅了嗅,“呸”了声,拒绝嗟来之食,拧开其中八个脑袋。
“我是云天宗大师姐。”
南扶光随手把烤地瓜扔给壮壮。
“又不是他们的老妈子。”
壮壮如获至宝,一头扎进地瓜里。
“……”
杀猪匠沉默,认真思考了片刻。
“逆天。”
最终,他如此评价。
……
事实证明,南扶光是对的。
鹿桑成功突破并且广而告之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并不是她习惯的那样惹来他人羡慕与赞扬……事实上当天早课时,以她为中心半径三个垫子范围内都不太坐有别的师兄姐妹。
说嫉妒也好,说别的什么心思也行,就好像大家都担忧她会继续乱来,然后把自己引爆血溅当场一般。
鹿桑一下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好像回到最开始的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