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走,内侍便道:“陛下这是怕小将军挨打呢。”
谢崇轻笑了笑。
恐怕不是父皇怕小将军挨打,而是明亲王府,这位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是小婶婶名义上的长兄,多半是小婶婶知道长兄去堵人,才差人送信进宫让他出面去护。
“这位小将军每次进京都是好一番热闹。”内侍笑着道。
上回进京不知怎地惹了公主殿下,被公主殿下提着鞭子追了八天八夜,闹得惊天动地,最后还是乔太傅出面了结了这场官司。
谢崇也想起了这事。
前几日母后还同他提过,有招小将军为驸马之意,让他趁着此次人进了京好生过过眼。
谢崇知道母后有此想法是因去岁谢瑜偷跑去了边关找小将军报仇,虽后头他也同母后说过,谢瑜并非真是冲着小将军去的,偏母后不知怎地就认为谢瑜对他有意。
既如此,他便好生会一会,难得有个能制得住谢瑜的,若其堪为良配,二人也都愿意,这桩婚事他乐见其成。
“让人在城门仔细盯着,不可让将军府把人带走。”
他会在小将军进京当日去城门接人,但这位小将军一听就不是个守规矩的,怕就怕他提前偷摸摸的进了京。
这毕竟是将军府的家事,届时他总不好去将军府要人。
谢崇吩咐完,突然反应过来,或许让他去救人还真是父皇自己的意思。
不止母后,父皇怕也是有招其为驸马之意的。
谢崇若有所思,大将军已镇守边关多年,父皇莫不是想调回京中?
如今国泰民安,几处边关虽偶有冲突,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短时间内不可能起战事,将大将军调回京中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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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两日过去。
恰被太子内侍说中,褚二姑娘与小将军竟真是同日到京。
但都没料到,巧合的过了头。
他们不止同一天到,还在同一时间到了玉京城外。
接姜蝉衣的是她的同胞兄长,褚方绎。
自姜蝉衣一岁离家,这是兄妹二人第一次见面,即便常有书信往来,初初相见还是有些许生疏,不过这一路行来,那点儿生疏也就消弭无踪了。
褚方绎的性子像极父亲,温文尔雅,书卷气浓,看妹妹的眼里全是疼爱,温柔体贴,便是想生疏都都不行。
不过月余,兄妹之间已很是亲近默契。
“前面便是玉京城门了。”看见姜蝉衣打帘探望,褚方绎便道:“我给家中去了信,此时应已有人在城门迎接。”
姜蝉衣闻言细细看了眼城门口,而后面上一惊:“阿兄,那么多人吗?”
褚方绎边笑着回她边随意往城门看了眼:“你刚回来,家中自然要多派些人手过来……”
褚方绎话音顿止,眉头微拧。
相国嫡女回京,排场不能小。
毕竟离家十七年,回京时必要为她造些声势,让玉京都知晓褚家二姑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