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噜一声,她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杏眼,像家养的猫,单纯中透着一丝天真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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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我从家里带了豌豆黄,是十方斋新做的,可好吃了,你吃吗
林渡慢慢坐起身,她是有起床气的,但社会将她打磨得习惯将气深吸一口压在心底。
她垂眸,看到了面前窸窸窣窣沾染碎屑的火狐皮,以及那正在掉屑的豌豆黄,眼皮一跳,一手接过豌豆黄塞进嘴里,顺势起身将那火狐皮抖了抖。
无妨,净尘诀即可。和归一直含笑注意着面前两个小弟子,开口阻拦,接着指节一动。
林渡隐约察觉到了灵力的痕迹,乖顺将火狐皮堆在一旁,向和归和倪瑾萱都道了一声谢,接着慢慢咀嚼起来。
她吃东西惯来悄无声息,只是豌豆黄实在噎得慌。
林渡觉得修真界的人单纯就是嗓子眼顺,不然怎么倪瑾萱连吃了三块都不见喝水,她刚咽下去一口就要噎死了。
忽然有一道风袭来,她条件反射抬手抓住,却发觉是一盏清茶。
水因为她的抓握微微泼洒到了虎口之上,温度正好,她错愕抬眼,看向了风来的方向。
两个自始至终从未与新弟子说过话的长老正在一张小几前品茶,他们都没有看向林渡的方向,但其中一人微微含笑,垂眸低叹道,好敏捷的身手。
林渡听见了,因而微微低头,多谢长老赐茶。
和归笑了一声,别怪他们,他们俩不能和你们说话,是因为他们约定今年要收徒弟的不可在此前接触新弟子,不然算不正当竞争。
林渡一气儿将茶灌下去,听得那头有人低声道,牛嚼牡丹,你不如送她一壶水。
她一哂,也没在意,对你们是生活,对我是生存嘛,久旱逢甘雨,解渴的都是好茶,旁的,那就另说。
林渡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能活就行。
这种品茶的艺术,她也可以装模作样,可以但没必要。
和归今年没打算收徒弟,可觉得林渡实在可爱。
小小年纪,大人做派。
倪瑾萱见林渡好像精神些了,这才凑上来,道友好,我叫倪瑾萱。
怀瑾握瑜,心若芷萱,好名字。林渡笑了一声,在下林渡。
以现在来看,她是当真当得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