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拉我出来,罗芬有病吧,你明明就是正儿l八经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她这么在新同事面前搬弄是非,太过分了。”
阮梨弯着笑,显然不太在意,从她顶着蒋仲良得意门生的头衔进了京北博物院,私底下这种议论的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
她年纪小,资历浅,却每每得器重,眼红的人太多了。
张子英了解阮梨的脾气,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这样。那时候学校追阮梨的男生不少,但她好像一个都瞧不上,就有人私下里说她故意拿乔,钓着对方,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
张子英那会儿l就问过她,“你怎么都不解释?软包子啊。”
阮梨穿着白大褂,净白的脸蛋上沾着灰,指尖上也都是泥,“嘴巴和脑子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又控制不了,我总不能一个一个挨着去解释。”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鼓捣一尊两尺见长的陶马,预备重塑一只马蹄。
“再说,我解释了,他们就信了吗?之后就不说了吗?”
张子英哑然。
多通透的小姑娘,长得也漂亮,怪讨人喜欢的。
张子英也换上衣服,弯下腰去帮忙,“我去,这么沉。那你就由着他们那么说你?”
“学姐,他们有人
背后说你是书呆子,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那是他们读书少,没文化,再说我生下来的人生使命是嫁人?离了男人我是活不了了?”
张子英一顿输出,再看阮梨,小姑娘只冲着她笑。
她在用一种更容易被理解和共情的方式向她解释——她不是好欺负,她只是不想理会。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张子英生出一个念头:这个小师妹,她罩了。
讨论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书画组和陶瓷组的办公室挨在一起,赵筱楠捧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走进来。
有人打趣,“男朋友又送花啊。今儿l可是周末,是知道你在加班?”
赵筱楠满眼笑意,似是有点不好意思。
“嗨,还不好意思了,要我说,咱们部里的男同事,还有——有男朋友有老公的,回头都要跟筱楠这位好好学学,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嘛。”
“咱们部里的男同事都是大龄剩男,想整仪式感也没对象啊。”
“英姐,赶紧拍照片,发给你老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张子英哼笑。
“嗳,咱们部里还有谁有男朋友?”
“阮梨有吧?”
忽然被点名的阮梨心尖一跳。
“对,阮梨,让你男朋友也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