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儿困倦地打着哈欠,他放低了声音,问:“酒楼里做事可辛苦?”
叶以舒道:“自然累,不过许叔给的银子可不少。”
宋枕锦道:“琼楼东家要求很高,招人需得多次评看,若不是你跟他认识哪能这么简单进去。”
“在里面做事规矩多,也并不轻松,给钱比其他酒楼多也是正常。”
“不过哥儿想一直在里面做下去吗?”
叶以舒很肯定地摇头。
“我情愿打猎,至少自在些。”
宋枕锦看他脑袋半眯着眼睛直点,道:“快洗完睡去吧,我也走了。”
迷糊间,叶以舒问:“你去哪儿?”
“医馆。”
“不是说留在这儿?”
宋枕锦道:“医馆有床,我住那边去。要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找我。”
叶以舒随手逮住他袖摆道:“你别瞎忙活了,就在这儿睡吧。”
宋枕锦抬手,在叶以舒额前轻敲。
看哥儿一脸诧异的捂着头,瞪着他,眼里睡意都散了几分。宋枕锦道:“阿舒,不能随便对男的说这样的话。”
叶以舒道:“我俩有什么不一样?”
宋枕锦道:“哥儿容易吃亏。”
叶以舒不服气道:“我说你这种长得好看的才容易吃亏呢。”
宋枕锦被他给气笑了。
他没再跟叶以舒争论,转身就离开了。
叶以舒嘀嘀咕咕,冲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宋枕锦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的话就是了。
阿舒与旁人不同,也不知是叶家那环境造就了哥儿性格如此,还是天性这样。
*
叶以舒就这么在琼楼干了下来,每日接触的不是青菜就是鸡鸭鱼肉。
酒楼客人多,每日所用菜量巨大。
每日米饭蒸十几桶,鸡肉鸭肉上百只。
为求新鲜,一日用不完的米饭倒掉,剔骨的骨架也随着厨余一起扔掉。便是有那些养猪养鸡的来收,也便宜非常。
叶以舒在酒楼里帮忙干了七八日,每日睁开眼就是切菜,闭眼在梦中还在切菜。
过了那新鲜劲儿,这日子过得尤其熬人。
总算在第八日,许掌柜找来,说找到两个墩子。叶以舒中午结了账,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
算算日子,今日已经腊月二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