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屈膝躺在坚硬的木板上,脸朝上,手放两边。
莫名生出一股悲凉之意。
曾经不知哪一年的乡试,有一个不知年岁的考生,同样坐在这间号舍里。
或许跟他第一场面临的情况一样,天气恶劣。身体并不健壮的他,在这里等待开考。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病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最后在这不起眼的墙角,刻下这样一句话。
一时感慨万千,林泽脑中名为理性的强大心弦,马上发出警铃。
坐直起来,林泽闭目默念《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念了半个小时,心绪平和后。林泽重新躺回木板上,意识进入空间。
按照头一场的节奏,林泽不时从空间里出来。
到凌晨时分,鼓楼响起有节奏的“咚咚咚!”
林泽坐起来,将两块横板调整成桌椅模式。外面不下雨,但他仍然选择背朝外,脸朝内的方向。
一是外面有风,会影响蜡烛的光线。其次,臭号的威力已经开始影响到他这个号舍。
看来天晴,大家上厕所比雨天勤快多了。
待领到题目后,林泽点燃蜡烛,开始审题。
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各一道。
看一圈下来,整体难度属于中等。或许是出于恩科的用意,第二场的考题没有出现太难、太怪、太偏的。
这对大多数课业扎实的考生,是一针强心剂。当要一扫昨天的颓败之相。
虽然今天白天到现在一直是好天气,林泽却仍然坚持按原先规划好的答题计划进行。
三月十二的凌晨一点,睡了许久的林泽精神抖擞。
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中,林泽冷静分析答题思路,斟酌用词。
避免某些某些观点、词句是用了官方不允许的‘谬误杂书’。
此外还要注意不能使用浮华、险怪、艰涩的字词,对皇家御名庙讳、亲王名以减写笔画的方式进行避讳,而且行文中不得出现任何个人信息。
如若违反禁令,改考生名字将会贴在蓝榜上,属于是科举界的公开处刑了。
晚上写得很顺利,林泽把三根蜡烛用完,已经到凌晨四点。
等墨迹干透,再次检查答卷,没有任何问题。林泽才小心收好,放考篮中,挂在房梁上。
临睡前,是要看看对面号舍的。发现他们大都躺着,没有在夜晚做题。
林泽:现代人的作息,熬夜?通宵就不是了。
今晚睡觉,林泽只穿了三件衣服已经够暖。白天晒一天,地面都干透了。
晚上还有点余热笼罩,林泽将一件衣服做枕头,剩下两件盖身上。
意识进入空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