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盛是飞快跑过去,半点举人老爷的端方都不要,后头一群谢家的下人也紧跟过来。
“泽哥儿!”林郁盛马上接过儿子手里的考篮,将其随手交给谢德。
谢管家也是满脸惊喜与急切,“林公子,你是头一个出来的!”
“爹,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睡觉。”
这是实话,林泽在那个逼仄的号舍里,虽然意识能躲到空间睡了几次零散的觉,但身体是实打实蜷曲了两天两夜。
现在出来后,整个人都忍不住陷入彻底的疲倦中。
林郁盛搀扶着儿子,“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谢管家,宁哥应该要晚些,我适才没瞧见他。”上马车前,林泽同谢管家道。
“公子放心,只管回府好好睡一觉。少爷这边老奴会照顾妥当。”谢管家微微躬身,目送林泽三人的马车离去。
在马车的车厢里,林郁盛早就铺好柔软舒适的毯子和枕头。
林泽精神头还行,但身体太累,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熟过去。
意识再次清晰时,林泽发现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脚和脸都被人擦得清清爽爽。
“醒了?”林郁盛撑着下颌在屋里守着,听到儿子起身的响动,顿时睁开眼。
林泽含笑叫了声,“爹。”
“好小子,你宁哥出来时险些摔倒。回来瞧过大夫,说是心力交瘁,有些伤寒。你怎么样?大夫只说你是太累了。”林郁盛坐到床沿,还是忍不住再看看儿子的状态。
他是过来人,考完三场,再结实的人都要丢了半条命。
儿子在逃难时还中过毒,进城途中还伤寒高热。
林郁盛在考试这几日,每天都在贡院外头守着,亲眼见到一个又一个被抬出来的。
他是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生怕儿子出事。
“宁哥如今怎样?醒了吗?我去瞧
瞧。”林泽马上就要下床。
林郁盛抬手阻止道,“一个时辰前喝过汤药睡下了,听管家说已经好些,你先穿好衣裳,我请厨房那边熬了鸡肉粥,先吃点暖胃的。”
“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林泽点头又往窗外看去,黑漆漆的。
“酉时三刻,你睡了将近六个时辰。”林郁盛临走前说道。
林泽一算,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他早上六点多,七点不到出来的,一上马车就睡过去。
到现在醒来,是十二个小时。
真够久了。
下床后,林泽找到自己的考篮,再次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他爹已经重新收拾过一遍,都是齐齐整整的。
明天一早又要去贡院考试,林泽在屋里做一些舒展身体的动作。
跑了一趟厕所,林泽坐下来,美美先吃一晚鸡肉粥,接着是一些好消化、不油腻的食物。
“都是府里安排的。”林郁盛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