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眼睛一亮,不愧是他仰慕的人。
正好,咱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清珩受教了。”林泽眨眨眼。
忽有下人来回禀,附在谢宁耳边小声道,“大少爷,三小姐不日将到。”
谢宁脸色一凝,面露担忧之色,想了想同旁边的林泽道,“清珩,为兄失陪一下。”
林泽知道人家有事要处理。
随后,谢宁又去同两位长辈打过招呼后,方才带着下人离开。
在林泽俩人刚才说话时,周围盯着他们的士子早就传疯了。
大家已经知晓林泽是个逃难来的,不久前刚落户到桃花坪,甚至连他在碧新书社的事都扒个底朝天。
每个人都在好奇,这个莫名冒出来的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这么短的时间,能让谢太傅如此另眼相待。
今天林泽跟谢太傅一起出来,已经向众人表明,他们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
可大家扒来扒去,共同的结论就是,林泽在来书社前,还不认识谢太傅。
至于拿到墨居先生的请贴后,有没有私下上门拜访。
大伙也交流过各自所知的信息,很可能是没有的。
因为谢太傅要举办诗会的事,已经成为最热的话题。
谢家的一举一动,本就备受瞩目。
林泽上门拜访,谢家让他进门,肯定会被人瞧见。
毕竟老些人都没成功,心有不甘的,大都安排了眼线,盯着谢家的消息。
若有人成功,不可能没有露出风声。
主位上的二人,闲聊片刻,墨居先生便把目光放在侧边的林泽身上,“兄长这是看上那个小家伙了?”
“听说这帖子还是你给他的,难不成咱们这般心有灵犀?”谢太傅不免觉得有些好玩。
墨居先生淡笑,便将当时书社的事简单一说,“我当日见他学识还不错,估摸是肯下苦工念书专研的。一时兴起,便将帖子赠予他,没想到竟这般巧。”
“七弟觉得此子如何?可能助华璋一臂之力。”谢太傅敛起散漫的神情,偏头看向同胞弟弟。
墨居先生与谢太傅默契一笑,“若大兄已明晰此子性情,身后又无旁的枝节牵连,日后或能助华璋一臂之力。”
“嗯,确实,如今正是更迭之际,若收的人背后过多牵扯,确实不合在咱们家的心意。待为兄好生细查,再考虑是否收入门下。”谢太傅微微颔首,头枕着椅背,拿起刚才墨居先生评出最优的五首诗词,细看慢品。
如秋意染上枝头般流淌的琴音渐渐退去,随着舞姬携着一池秋水似的衣摆,步履轻盈地离开。
谢太傅由下人扶着起身道,“老夫与墨居先生今日一览诸位才俊的佳作,纵观古今诗会雅集,诸君之才情,不可多得。当孜孜不倦,勤学苦练,终得成大器之日。以流芳百世之仁德慧行,为朝廷及万千生民开创新的盛世!”
这话不仅拔高了参加诗会的人,更是直接将谢太傅举办诗会的用意提升到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程度。
在场的人皆被那句不可多得的才情以及流芳百世,狠狠打了一记鸡血。
读书人的终极成就,不就是为了名留青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