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林泽表示,他已经懵了……
见老者有家人来接,林泽当即想借机抽身,迅速想出一个赶路的办法。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人,该走的全往怡然轩去了,林泽已经打算直接跑着去。
在老者的孙儿朝他行礼谢过后,林泽已经做好撩起直缀的下摆,随时一个原地助跑。
“小友,咱们聊得投缘,不妨一块去屋里坐坐?正巧老夫也爱下棋和算数,咱们切磋切磋。”老者却回头叫住了林泽。
林泽一整个懵逼,他记得自己跟老者说过很想参加诗会来着。并且在刚才的聊天中,还提到自己是全家的顶梁柱,一定要努力学习才能保家中平安无忧。
谢宁没想到祖父这般喜爱眼前的年轻人,他错愕片刻便亲自邀请林泽,“华璋托大,称一句贤弟。祖父难得有如此雅兴,为兄诚心相邀,光临寒舍做客。”
“老爷子、华璋兄,我不是不想去,就是能改个时间吗?我想去瞧瞧诗会,墨居先生给我这个帖子,不可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林泽迫于无奈把书社老者的名头搬出来,谢太傅的亲弟弟总该好使吧。
他大致能看出眼前这爷孙俩很有来头,但事情有急缓之分啊。
老者还挺意外地看他一眼,见其拿出帖子,便借着孙儿之手看了看,脸上的笑意更明显,“小友,老夫能推荐你入谢家族学可安心?”
林泽简直惊呆,这人能量也太大了吧。
文风鼎盛的地方,果然到处藏龙卧虎。
有这话,他还去什么诗会,连带他爹考进士需要的资料和指点的人都一并解决了。
“那、那是真的吗?您可别诓人,我很容易当真的。”林泽知道自己在老狐狸面前,就是个傻鸟。
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不能搞弯弯绕绕那一套。直白了当说出来,还能给人忠厚老实的印象。
谢太傅拂髯大笑,他就是喜欢林泽这种务实、有良知的人。从林泽选择留在原地陪他,谢太傅已有初步断论,又经过一番交谈完全能确认此人品性。
活到他这把岁数,若是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太傅这个位置他能坐那么久?
今日若是换旁的人,就算留在原地陪他聊天,谢太傅若是看不上眼,也不会主动攀谈邀约。
谢宁见祖父甚少这样开怀,自打在京发生一些事后便时常忧思伤怀,偶尔能听到他念叨,“奸臣误国,没有实干之人…”
生于大族,谢宁见识远比常人多,他知晓祖父说的奸人误国是怎么回事。朝中党同伐异,打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即便是祖父差点都没能保住晚节。
“贤弟怎么称呼?今岁几何?”谢宁话语间,便亲切了几分。
林泽回过神来,见礼道,“小弟林泽,字清珩,虚岁十五。”
“那我这声贤弟没喊错,适才愚兄失礼,竟忘了介绍自己,谢宁,字
华璋,虚长你三岁。”谢宁含笑道。
谢太傅见两个年轻人这么快就熟络起来,便催促道,“咱们赶紧去屋里坐坐,我还想问问你那些养生之道。”
他是性情之人,在朝时不得不八面玲珑。致仕后,这把岁数了全由自己心意。否则这一大把年纪,身子还不爽利的情况下怎会自个儿出来溜达。
“清珩还有此等不传之术?可得帮帮祖父调理身子。”谢宁一听这个马上就生出好奇之意,说什么都得把林泽拉走。
谢太傅可是族中最厉害的大旗,他撑得越久对家族帮助越大。
且如今朝代更迭的关键时刻,谢家没有了这根定海神针,只怕危机四伏中,难以保全自身。
林泽就是个蠢人都猜出眼前这俩在谢家的地位。连谢太傅亲弟弟都能鸽,除了本人,也是没谁了。
不用争破头走高考独木桥,直接硕博连读,导师还包就业,你说谁能拒绝这种泼天的富贵?
反正林泽差点没笑歪嘴,用极强的自制力才勉强压住嘴角,别高兴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