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怡的声音带着急切:“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见到你之后我跟你详细说,还不行吗?这话没法在电话里说,你赶紧过来,我也马上就到了。”
富煤都无奈,将车开往省领导居住的高档小区。不一会儿,就看到郝心怡站在小区门前等候的身影。
他停下车、打开车门,郝心怡上了车。
富煤都发现,短短两天时间,郝心怡竟显得有些憔悴,便问:“郝书-记,这是怎么了?”
郝心怡说:“两天前,我的老婆婆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是她的心病。躺在床上,她就不起来,治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效果。昨天晚上黄书-记给我打电话,
跟我谈了好多,说穿了,就是他们黄家需要一个后代,不管怎样,都需要一个后代,这样他们两口子才能够真正放下心来。他也跟我说了,如果我有喜欢的男人,就带回去,让他过过目。”
富煤都睁大了眼睛说:“我的郝书-记,这怎么行呢?你让我见黄书-记,难道……难道就是让你生出个孩子出来?”
郝心怡说:“我跟你说过,我让黄显尧认你当他的干儿子,明白吗?”
富煤都说:“让我当他的干儿子,那就是当你老公……如果黄显尧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要是能看得中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说着,他就想去搂抱郝心怡。
郝心怡躲开了,语气烦躁:“别烦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要是你真被黄显尧看中了,我们发生关系后,我很快就能怀上孕。怀上孕之后,我这个绥阳县委书-记也就不当了。”
富煤都眼睛一亮:“好啊,你离开绥阳县,我也跟你到省城。你不得给我弄个局长、厅-长当当?”
郝心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滚蛋,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回家。今天是礼拜日,下午黄书-记在家休息,他也在等我。”
富煤都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没问题,我保证让黄书-记和他夫人对我满意。”
省-委书-记家的小楼,静得落针可闻,暖黄-色的灯光映着空气中浮尘。
黄显尧坐在老伴病床前,指尖轻轻拂过她枯瘦的手背。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与他共度了三十多年婚姻,曾一起经历宦海沉浮,也曾在深夜里为儿子的夭折抱头痛哭。
自从独子意外离世后,老伴的精神便一天天垮下去,眼下的病并非躯体之疾,而是心头的绝望成了顽症——偌大的黄家纵然权倾一方、家产万贯,却连个继承香火的后代都没有。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低声开口:"老婆子,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心怡真带个男人回来。。。。。。你能接受他们为咱们生个孩子吗?"
这话他憋了许久,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刺,扎得自己心口发疼。可比起断了香火的惶恐,这点刺痛又算得了什么?
病床上的老太太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儿子都走了五年了。。。。。。我早想明白了。心怡没改嫁,就还是咱们黄家的媳妇,她生的孩子流着黄家的血,怎么能不算咱们的孙辈?"
她顿了顿,枯槁的嘴唇颤抖着,"你看我现在。。。。。。整天躺着跟个废人似的,要是身边有个奶娃娃咯咯笑,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还能再撑几年。可现在啊。。。。。。"话音未落,眼泪便顺着皱纹滑落,打湿了枕巾。
黄显尧伸手替她擦去泪水,语气带着决绝:"那就这么定了!等心怡回来,咱们就跟她把话挑明——不管她找的是谁,只要能让她怀上孩子,给黄家续上香火,她随时可以离开,咱们绝不迷叼难。"
"那也得是咱们看得上的年轻人才行!"
老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吧?他们要是真心帮咱们生娃,咱们也得给人家个像样的交代。"
黄显尧叹了口气:"你啊,还操心这个。心怡眼光高,一般人她根本瞧不上。咱们就等着吧,说不定她带来的人。。。。。。真能了了咱们这桩心事。"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既有对未来的忐忑,又有一丝隐秘的期盼——这个濒临凋零的豪门,或许真的能靠一个孩子重新焕发生机。黄家的期盼与富煤都的到来
黄显尧刚与老伴说完话,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紧接着,郝心怡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快穿透门板:“爸妈,我回来了!煤都,快进来呀。”
房门推开的瞬间,黄显尧与老伴同时望过去——富煤都紧随郝心怡身后,一身深灰色西装熨帖得体,鼻梁高挺,眼神沉稳中透着恭敬,进门时微微颔首,步伐不疾不徐,既没有初入权贵之门的局促,也没有刻意讨好的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