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酒香与微妙火药味的气息。
孙兰香身着一袭精致的小西装,身姿婀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里稳稳地握着那只剔透的酒杯,缓缓将酒斟满。
“富主任,”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妩媚,“欢迎光临我们厂考察工作,您对咱们厂的印象如何呀?”
孙兰香的话音没落,突然,她的身体猛地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富煤都倒去,手中那杯酒也随之泼洒而出,尽数洒在了富煤都的上衣上。
富煤都迅速往后躲避,但孙兰香的身体还是重重地撞在了他怀里。
推开孙兰香,他立刻察觉到,孙兰香并非故意,背后好像有一只鬼手。
他的目光扫向孙兰香的身后,只见唐大明脸上挂着一副洋洋得意、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只刚刚收回去的手,还残留着推搡的动作。
“对不起,对不起!”
孙兰香满脸涨得通红,慌乱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我给您擦一擦,实在不好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纸巾,就要去擦拭富煤都身上的酒渍。
富煤都满脸嫌弃地再次推开她,抬手弹着身上的酒,目光直直地盯着唐大明,沾满酒水的手,在唐大明的脸上甩了几下,冷冷地说道:“如果有人真想跟我过不去,那可真的没办法。”
“嗤——”
白傲雪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看看这儿,哪个人不比你强?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儿指手画脚?”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时,史庆丰赶忙打圆场:“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富煤都怎么说也是上任县委书记吴秋凡的秘书。虽说吴秋凡现在倒台了,但咱们怎么也得念及过去的那点交情,是不是?”
唐大明一听,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嗤笑一声:“我们跟吴秋凡能有什么交情?要是真有交情,我们现在也都跟着进去了。吴秋凡那家伙,手脚不干净,还到处拈花惹草,我看啊,不判他个十年八年的都算便宜他了。不过,接下来谁会步他的后尘,还真不好说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衅地看向富煤都,那副嘴脸让富煤都厌恶至极。
富煤都内心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桶汽油,熊熊燃烧,再也压抑不住。
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之时,白傲雪更是公然站到了唐大明的阵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富煤都的眼睛,大声说道:“富煤都,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老老实实坐那儿,别在这儿惹是生非!”
唐大明仿佛有意刺激富煤都的底线,一把抓住白傲雪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然后在她脸上猛地亲了一口,恶狠狠地说:“宝贝,你离开这个人就对了。说吧,哪天去办离婚手续?”
白傲雪也不甘示弱,大声回应道:“随时随地都可以,我跟他在一起,真是受够了!他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整天盛气凌人,自以为了不起。”
富煤都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拉开身旁的两张椅子,朝着唐大明冲了过去。
包房内气氛骤变。
富煤都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像一头发狂的猛兽,猛地扯住唐大明的衣领,用力一拽,唐大明的身体跨过白傲雪的大腿,又撞倒了一把椅子,伴随着椅子倒地的声响,重重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