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赵无眠噎住了。
我打了个哈欠,向床头走去,“赶了一天路,休息片刻,估计今夜有得忙了。”
赵无眠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是我房间!”
抱歉,走错了!
……
半夜时,耳边传来马蹄声。
不片刻,前面院子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四品之后,我耳力提高了许多。
我来到窗前,释放出一搬真气,细若游丝,控制它悄无声息地探了出去。
外面声音通过真气细丝波动,传入我的耳中。
“你确定他们是镇武司的走狗?”一个阴沉男子的声音传来。
“我亲眼看到他的腰牌,三品税吏!”这是伙计的声音。
听到阴影中传来骨骼错位的“喀嚓”声。
透过窗缝,看到一道佝偻身影拄杖而出,手杖顶端嵌着颗发黄人牙。
他头发枯黄,脖颈处火炬纹泛着血光,皮肤下似有蛆虫蠕动:
“既然是镇武司的贵客……”
他喉咙里挤出痰音,“把后厨那两扇‘新鲜羊肉’剁细些,蒸屉火别熄。”
伙计谄笑着比划刀口:“保准切得比柳叶薄!”
窗外忽然传来幼童哼唱:“火炬烧,税纹焦,官爷的骨头当柴烧……”
我一把推开窗,月光泼进屋内,七具人偶齐齐转过头来。
它们僵硬的脖颈“咔咔”转动,金线税纹勒入干尸的喉骨,随动作绷出蛛网般的裂痕。
眼皮簌簌颤动间,浑浊眼珠竟渗出黑血,直勾勾钉在我脸上。
哑巴武者站在井边。
他割开的手腕正往井中滴落黑血,每滴血珠都在月光下凝成微缩的火炬。
聋子武者喉咙发出咯咯怪笑,如一个破了的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