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远处有人走来……
光线,格外暗沉。
这通道有十来米长,因此,即便下方有油灯,都不太能传递到这里。
哗的一声,是有人点燃了一根火柴。
幽幽火光冒起,鼻翼长着痣的郑同举着火柴,笑了笑说:“老罗,小罗,你们快下去吧,白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一路上反省得差不多了,小罗是对的,他记得住,我隐隐约约也想起来,真就是我忘了关帘子,我太紧张。”
“我认罚,我回去后,还得和余文好好道歉。”
郑同言辞恳切极了,他还缓缓侧身,让开往下的通道,低声讲:“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在这里守夜,这地方,总是要人守夜的。”
此刻他下方已经没了人,所有人都进了地室最深处,这早就是柜山村人躲避邪祟的本能。
火柴很快就燃烧得弯曲起来,都快要烧到郑同的手指头了,他甩了甩手,火光湮灭。
好歹视线习惯了一些暗沉,罗彬能瞧清楚郑同的脸。
郑同是真的诚恳,一直看着他们父子两人。
“这里不用人守夜,人待在门口反而更紧张,邪祟找过来,就会一直蛊惑人,靠近门,反而不安全。”罗酆沉声说:“你还是下去吧。”
郑同怔愣一下,他笑了笑,往通道里钻。
哐哐声响,是有人紧张的敲铁板。
“老罗,快开开,放我进来……好痛……我要死了……”
焦急的声音,带着痛苦,带着哀求。
听起来,就像是曾矢的。
不过,曾矢都被捅成了破麻袋,还能活?
两脚羊怕是将他脑浆子五脏六腑都给干出来了。
罗酆仔细检查了一下锁扣,确保铁板关好了。
他居然又从怀中摸出来把小锁,挂在锁扣的孔眼里,将其锁上。
这一趟出来,罗酆准备要齐全得多。
对比这羗村破落环境,柜山村的资源,都显得充沛了。
郑同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罗酆和罗彬父子俩这才下了通道。
走下了十来米,便到了地室内。
对当初罗酆罗彬顾娅一家三口来说,这地室宽阔,三十多个人待在里边儿,就显得很拥挤了,空气中都弥漫着汗臭,还有些燥热。
灯光不仅仅来自于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