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发顶的手便往下,不轻不重捏了捏她莹白泛粉的脸颊。
“中午吃什么?”
谢明裳斜睨他:“早上才问了句一模一
样的,朝食吃什么。中午又问?可见今天真的闲。”
萧挽风不甚在意。
忙时不乱,闲时神定,都是要学的功课。
他招招手,“上来。”
谢明裳踩着台阶上去一级。
“再上来。”
“嗯?”再上去一级台阶就脸贴脸站着了。谢明裳身子略微前倾,问:“要我帮忙拿什么?”
萧挽风伸手一揽,就把面前磨磨蹭蹭的小娘子抱在怀里。
“快下雨了。”
这两日雨水不断,果然下起阵雨。探出天空的长屋檐挂起雨帘。耳边响起芭蕉叶落雨的沙沙声。
谢明裳被手臂揽着,两人挤挤挨挨地坐在木椅里,坐看雨中的晴风院。
这两日王府闭门谢客,前院少了往日的嘈杂人声。各方安插的眼睛都留在榆林街,晴风院门户关闭,除了庭院里偶尔跑过一只咕咕叫的鸽子,竟是整个夏日以来难得的闲情。
谢明裳看了一阵急雨打芭蕉,人有些倦怠,抬手掩住泪汪汪的呵欠,问:“午膳还未送来?”
萧挽风收回看雨中院景的视线,低下头,改看海棠春睡:“饿了?”
“倒也不怎么饿……”
“那就等等。”
虚掩的院门口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鹿鸣和兰夏两个撑伞送午膳进来时,对着小凉亭方向的长檐下,雨帘细密如瀑,雨帘后坐在木椅上的两人正在亲吻。
鹿鸣扯了下兰夏的手,两人未惊动那边,把食盒拎进堂屋,杯盏盘碟摆放妥当,又静悄悄原路出去,反带上了门。
但雨中踩着水洼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屋檐下拥吻的身影。谢明裳懒洋洋地抬手去推,没用大力气:“她们来送午膳了。”
“去吃?”
“去吃。”
说着“去吃”,两人谁也没动,依旧抱坐着,耳边听着雨声沙沙地响。
自从她回了一次谢家,两边定下合作,绷紧的心弦便倏然松动几分。
两家短期合作,三五年后难说……在她眼里,三五年,长着呢。
之后很长一段年月,河间王府都会是她的安全地界。
看人如看景,四季景观各有不同,而远近观人也各不同。她还有足够的时日,可以细致而全面地观察。
这段时日,她想和他在一起,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我父亲传话回来说,辽东王贼首尚未擒获,他不急着回京,继续领兵追击贼首。大军不返京,满京流言都成了无用物。阿兄也说,如此处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