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能杀了他。”
见二人要先处决无极的性命,虞饼抬眸,拦住了他们的动作。
“为何?”男子白皙的脸上沾满鲜血痕迹,给他本就邪肆的五官面容更添魅惑之感,他先是望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虞饼,又看向早就晕死过去的许思墨。
“我家孩子站在外面,若是无极一死,结界一开,他们就会看到这里堆积的尸身,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场面就连她一个从小看变态杀人案小说的人都心神震撼反胃,两个三岁孩子该如何承受?
“那他可以先杀么?”范不着指向早就瑟瑟发抖的范有鹫。
“当然。”虞饼点头,没什么表情。
这人被大春桎梏住双臂,发出绝望地嘶吼:“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凭什么忍心这么做?”
见周围陷入沉默,范有鹫以为自己的求情有效了,他原本俊俏的脸上流露出苦笑:“只要你放我一马,弟弟,我可以立刻找人恢复你的身份,我们在教中平起平坐,如何?”
“对啊,”范不着听闻嗤笑声,他慢条斯理抬起长剑划过对方的脖颈,“你都能因为个禅子名号,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下手,我为何不能反击杀你?”
范有鹫的心脏“咚咚”作响,他听到这话也知求生无门,瞬间丧失了求生欲,冷笑:“你他妈早就有所防备,早就想杀我了结后患了,否前我昨夜怎么没能成功?”
“下水道老鼠总是有对危险提前来临的机敏不是么?”范不着耸肩后,双目弯弯一刀落下。
垂死挣扎的男子立即身首分离,没了呼吸。
“剩下的人,你准备怎么解决处理?”他望向女子,眸中含带意味不明的情绪。
女子身穿的白裙早已染上了丝血污,可她的面容洁净丝毫未脏,面对在眼前刹那身死的人,眼中也没有任何悲伤和同情,仿佛在看个不能更正常的事实。
“我需要控制他,一直到外面的管事长老赶来,等管事长老赶来将两个孩子安全带走,我再悄无声息将他按死。”
用《白莲内经》的第二式。
“啊,”范不着走至女子跟前低下头,他微微凑近贴在她脸颊旁,吐气如兰,“可是好姐姐,若是你这样做,我和大春出现在这里该怎么解释呢?”
男子眯眼眸光闪烁,如同只狡黠的狐狸,语气又带了丝委屈:“好姐姐,你可不能只顾两个孩子,而不在意我和大春的生死啊,我们若是被赶来的长老当成贼寇,那该如何?”
虞饼抬眸,双眸相对:“你装什么?”
范不着愣。
她接着道:“范有鹫和无极有心将你杀死、达成他们的目的,于是在定禅教中大设杀宴,请君入瓮,这么简单的局,你会看不出来?”
范不着又愣。
“你不暗中实施报复计划,而是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出现和他们对上,不就想做到取而代之么?”
寂静的院落内,女子清晰地话声带着无奈和耐心,却唯独没有反感和控诉。
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范不着下意识勾起了唇畔,心中荡漾中点滴欣喜,他一字一句,重复出对方话中的内容:
“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