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今泽僵在原地。
他当然不想站住,可惜沈昼的傀儡术是无差别攻击。
“回来。”
今泽被迫走到他面前。
沈昼坐在椅子上,旁边是面带微笑的左护法。他没有看过来,低垂着眼睫,手里把玩一颗血红的珠子,一下一下敲在扶手上,响声沉闷。
然而,他的身体远不如神情这般云淡风轻,数不清的伤痕从他身上浮现又愈合,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场面极为可怖。
椅子周围是今泽再熟悉不过的法阵,从前沈昼因身体崩溃而急需治疗,便是在此地这样度过一日又一日。
这次他受伤是意料之中,渡劫时大量法力涌入,这具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正因为承受不住,所以他必须在渡劫之日,以烈天了结自己,再入轮回转世。
只是这一回,他改变了计划,不仅分离了渡劫与轮回之日,甚至在渡劫一半时断然离去,使身体处于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
沈昼说:“雷鞭十记,自己去领。”
今泽的思绪被打断,震惊道:“只有十鞭?!”
他还以为犯了很大的事,这样看,不就和没罚一样吗?
看来他根本不介意那女人知道这些事。
沈昼:“二十。”
今泽:“……”
他这张破嘴!
他懊丧地垂下头,沈昼没有再说话,左护法也没有,断云殿里一派寂静。
等到伤口愈合的速度终于战胜了身体溃败的趋势,沈昼站起了身。
他抬脚向外走去,要回哪里显而易见。
今泽没回头,忽然出声:“有必要吗?”
沈昼脚步未停,今泽猛然扭头,高声说:“你以为你留下这段时间她会高兴吗?你以为你对她很重要吗?”
沈昼终于转身,眼风淡淡扫向他。
今泽最害怕他这样,手顿时颤抖起来,却还是颤抖地拿出一把剑,扔到地上:“这是我用你的血做的问心剑,你敢让她拔一次试试吗?”
沈昼眉毛都没动一下:“没必要。”
“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她拔不出来!”
“与这无关。”
他说,“她不需要拔这种东西。”
今泽道:“其实你也知道吧?不管这些人嘴上说得多好听,该抛下你的时候一刻都不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