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新找到的茶壶爱不释手。
唯一不满的,就是这茶壶不太听话,弄得他下巴和脸颊都全是水痕,湿得不成样子。
期间他抬头看了华灯一眼,脸上露出一点不快的表情,似乎为自己看不见而惋惜。
华灯还以为他要停下,崩溃的理智总算唤回一些,试图逃离。
但他的手抓着她脚踝,面不改色又俯身下去。
夜色昏沉,院外风声与乌鸦鸣叫混淆不清。
而屋内则一片静寂,晃荡的灯光里,剩下隐隐约约的声响,华灯已经不愿去辨认。
她不知道沈昼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但她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
绵延不绝,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她的大脑在空白里沉浮,很久才重新有思考的能力。
想起刚才的事,她又是一阵头晕,不敢相信那种事真的发生了。
但他真的挺会伺候人……嗯。
可以勉强原谅他吧。
沈昼看不见,她就能光明正大打量他的模样。
他靠着床头,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垂着眸子,辨不出喜怒。但华灯看了会,觉得他有点不太高兴。
直到前一刻他都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现在却又变了。
她不想再看他鼻梁、脸颊上的水痕,趴在他胸膛,倦懒地问:“你是不是看不见,所以不开心?”
他“嗯”了一声。
华灯忍俊不禁:“你要是看得见,我才不会让你碰我……反正没有下次了。”
沈昼说:“哦。”
华灯:“你别不信,我说真的!我今天就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听你的话!”
“我知道,你意志力很坚定。”
他说,“下次我们换点别的。”
华灯:“……你不准看话本了,也不准去合欢宗,更不准用在我身上。”
沈昼还是说:“哦。”
华灯就知道他不会听进去,气得爬起身:“等你五感尽失,我立马杀了你!”
沈昼眼皮子都没抬:“你现在就可以。”
华灯:“我现在、现在累了。”
沈昼捉起她的手:“我教过你怎么做,你不听。”
华灯终于觉察到不对:“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你真想让我杀你……?”